韩晗张了张嘴，她本来的不满灰飞烟灭，耳边有倏尔的风声，她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当然要写了，老师上课要检查的。”
他的脸还是和昨天一样，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她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委屈。
是委屈。
这可能吗？
韩晗声音柔了几分，没等他开口，夏寻就把张清羽的练习册还给他，韩晗好奇：“你干吗？”
韩晗委屈：“你还他了，我抄什么？”
她造什么孽了。
连作业都不能抄。
他把韩晗的练习册拿到他那边，他低声说，像是在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做：“罗耿的正确率没我的高。”
刚进校门的罗耿打了声喷嚏，对芳绮笑了笑：“不知道谁念叨我呢？”
没等到韩晗回应。
“数学老师喜欢抽人上去解答，你要是不凑巧，刚好抽中的是罗耿不会的，老师会骂你。”真的很像欲盖弥彰。
“你为什么要管老师会不会骂我？”韩晗问，她感觉夏寻现在对她有点不同。
韩晗乐了，她低着头，歪着脑袋，笑眼莹莹的，眼睛里盛满了快乐，她微挑着眉，轻声问，“为什么要帮我，是不是因为我很重要？是不是觉得我太好了，是不是……”
喜欢我这句话，韩晗没问出口，就是没有勇气开口亲自问。
我喜欢你。
真的好想跟他表白。
但好像不行。
毕竟他是个老古董。
肯定不会同意早恋的。
韩晗笑意敛了敛，她抬眼，夏寻偏头，两人视线不偏不倚地对视上，夏天的光线笼罩在两人身上。
“是不是什么？”
他定定地看向她，心跳快了几秒，一种不知为何情绪慢慢上升，像是期待憧憬。
他的视线未移，韩晗被看得有些发虚，她下意识挺了挺背：“是不是觉得我太聪明了？”
韩晗随便找了个理由。
过了几秒，少年蓦地笑了，笑得恣意洒脱，又耀眼夺目。
“不是太自恋了吗？”他问。
韩晗有点气：“我回答你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夏寻挺直背，定定地看着她，韩晗心中有点小小的期待。
“我怕老师骂你的时候会拉上我给你做榜样。”夏寻声音平静，“这样不太好意思。”
周围的人抬了抬头，朝这边看，芳绮看见教室前停着的背影，分辨了一会儿，就跑上去说，“苏默，你们班怎么那么热闹？”
苏默看向窗口，吐了口气，说：“不知道。”
芳绮朝窗口看，少年托腮而笑，看着光芒万丈，韩晗背对着芳绮，她只能看到背影。
不过她用脑子想想也知道，那个不上道的，估计憋得脸红得像水煮螃蟹。
罗耿身后跟着的宋墨轩，他去买水时遇到，就随意地聊了一路，两人一起问：“看什么呢？”
“暧昧吧？”她问，“有没有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甜甜的感觉，有没有看见樱花落下，桃花飘落，和富士山的雪。
宋墨轩不解风情：“眼睛出问题了就去医院。”
芳绮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宋墨轩拦住她：“等等，陈恒给你的牛奶。”
芳绮满脸笑容地转头，乖乖把手伸出去。
宋墨轩扬眉：“你说浪漫就浪漫吧。”
就当我眼瞎咯。
夏寻花了十分钟把练习册写完，韩晗就在一旁看着他。
“别盯了。”夏寻说，“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韩晗抿唇，她现在已经习惯夏寻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形式了：“自恋狂。”
夏寻嗤笑：“是你盯得太紧了，很难不让我多想。”
“而且，我挺希望我自恋的。”他扬眉，眸子漆黑。
韩晗一听，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就是不希望她喜欢他嘛。
一身反骨，他不让，她偏不遂了他的愿。
就是要喜欢。
韩晗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是怕你不写，在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