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寻声望去,却又听见屋檐下老太太饲养的两只鹦鹉咕咕学着:
“不该受跛腿之累、不该受跛腿之累。”
“不可,不可。”
就在众人看着两只鹦鹉的时候。
乌洛兰一双满是怜惜的眸子对上代玉眼神里的警告。
不过乌洛兰似乎心有主意。她收掩了眼里对代玉的心疼和怜惜。
起身行礼:“老太太,少丞大人,夫人。”
“恕我冒昧,但医者仁心。断骨重接之术,从来都只在医书上见过,实在是过于冒险了。”
“少丞大人万万不可。断骨之后火毒热三邪足以取人性命,腿虽微微跛,但良与行,已万般好。”
说完也未落座,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老太太和完颜朵朵说话。
她肯定不能让代玉做断骨重接之术,这是高危之术,万一没有成功,那腿可能就没有了更甚至会丢了性命!
这可是她真心爱慕之人,怎可这样丢了性命。
况且,钧儿还没能认祖归宗,她也不能让代玉有丝毫的闪失。
“哟阿姊倒是懂得多平时不就是看个头疼脑热么。”
阮娘轻哼,有些不满。刚才乌洛兰与代玉的神情交汇一切都被阮娘尽收眼底。
他们两个怎么有那样的神情与熟稔像是意见不合的老夫老妻
想着,阮娘又觉得不可能
虽说夫人的这位阿姊有些异域风情在身上,但到底是个拖着孩子的寡妇
大人实在是,没必要吧毕竟这些年在外面莺莺燕燕也多,应是吃饱了的。
但夫人战功赫赫,夫君也敬着不敢往家里领;另外,老太太护着自己也不许他纳妾院里倒是过于干净了
该不会在院里饥不择食了?
阮娘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女人一旦察觉到一丝异常就会顺着抽丝剥茧了去。
咣当一声,老太太将茶盏重重落下。
“这就是你所求?”
“你将代府放在何处?你可知你是代家家主?”
“言礼、安儿尚且年幼,万一你断骨有何闪失,你让我这个老母亲要如何?朵儿又如何?”
“代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老太太怒目而视。
虽然代府在这京城算不上什么名号,但对比普通人却也算得上富贵无边。
身为家主,系着阖族的上下百余口人的发达兴旺。亦是阖族人脉金钱供养出来的,怎可冒如此大险。
代玉对于众人的反应,似是早已预料,神色淡然。
其实他用不着管这些人的想法,只要朵儿支持,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最重要的是,朵儿还会帮他善后,帮他兜底。
他依旧伏地而跪,声音却异常清晰:
“请母亲成全。让孩儿能再有良与行、健与行的机会。”
“等儿子康健,自会愈发奋进,亲为母亲争得诰命之封。”
“呵到底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说话不管用了。”
“你爱跪,便跪着吧。”
老太太冷哼着,不再说话。
大戏已经开场多时,等他们都蹦跶的差不多了。
完颜朵朵才缓缓开口。
“老太太切莫生气,夫君定然是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方才有所求。”
“定然也不是因为老太太想要求加封,而夫君不愿,临时起的意。”
老太太依旧是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接完颜朵朵的话,但明显是已经松了口。
毕竟,天下没有父母可以拗过子女的
倒是代玉,终于听到朵儿说话了,抬起头,满眼感激的看着她。
虽然感觉话里怪怪的,但朵儿愿意管了,就证明这件事儿可以成了。
毕竟是她挣来功勋,是她要进宫面圣受封赏。
完颜朵朵对上这个眼神,莫名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上辈子,自己真诚的,费劲心力的想着如何能够让他康健行走。费钱费力,顶着压力说服阖府上下、当时代玉心里也是愿意的,却从未见这种感激之情,满眼盛放的都是被强迫、没办法。
人啊,还真的是可笑。
人捧着一颗真心,认真为他盘算,反而落不到一点点的好。
可若是虚情假意的陪着演上一遭,反而却被人感恩涕淋了。
“夫君做此决定,定然深思熟虑。我进宫后会求皇上恩赐太医院院首白大人入府以了却夫君心愿。”
“可还是要提醒夫君。皇上必然会允太医入府,但未必是院首白大人白大人是个性子怪异之人,就是皇上时常也需得忍让着他些。”
“二则,断骨重接之术,我朝自开朝以来,唯有世子做过此术。可世子年幼,小儿恢复力更甚,且王府用药数以千金,恐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