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太子府请来了一位大夫入府为太子解毒。这莫大夫鹤发童颜,身形矫健,一双眼睛明亮如星,仿若青年人一般。初见太子,虽勉强行了礼,但那礼节漫不经心,眼神中更是透露出几分不羁与轻慢。
福来刚欲出声呵斥,却被太子抬手阻止。太子以礼相待,脸上丝毫不见愠怒之色。
“需要看病的是你?”
太子嘴巴刚一张开,莫大夫便抢先说道:“老夫自己来看,伸出手!”
太子闻言伸出胳膊,拉起袖子说道:“有劳莫大夫了。”
莫大夫为太子把完脉,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调侃道:“太子殿下如此年轻,还未享人间风月,就已染上这毒。”
太医院的太医将毒药拿给莫大夫看,莫大夫闻了闻药,接过说道:“可解,稍等几日,我先把这药解了看看。”
太医在旁小心提醒:“莫大夫,麻烦在解毒的时候看一下,这是谁的手笔?”
莫大夫闻言停住,看了一眼太医,又看向太子,不高兴的说道:“老夫只管解毒,这种告密的事我是做不来。”
太子也不为难,说道:“无妨,莫大夫只管安心解毒。”
随后便让福来去安排莫大夫的住处。
莫大夫看着福来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老夫要一间独栋小院,床铺要柔软舒适,衣食需精细讲究,还要许多的珍贵药材,再给我安排一个安静不打扰的奴仆。”
福来一一应下,赶忙去为莫大夫准备。
闭关几日,莫大夫终是出了屋。神色略显疲惫,满脸的胡渣。他匆匆写了药方,随后给了出去。
“这就是解毒方子,煎服,配合扎针就行了。先喝药,明日扎针。”
说完就回了屋,福来反应了一下跟进去还想说什么,只见莫大夫躺在榻上就睡着了。福来只好将药方递传给了太子。
太子拿着药方,听着福来的报告,没说什么,而是找太医来看。太医拿着药方也没说话,从表情却看得出来,他并不知道这药方的玄机。
太子便问了一句:“那你能看出这药方是否有毒吗?”太医微微点头,最终说着:“有时候,以毒攻毒也是个法子。”
太子没有说话,等太医退去之后,便将方子交给了福来,“去配药吧。让幽兰熬。”,又看向幽兰,说道“不可让人瞧见。”
福来下去,幽兰站在旁边却撇了撇嘴,哎,混吃等死不好吗?为什么一个不小心竟然混成了大人物身边忠心耿耿的丫头呢。信不信任不知道,但是活不少呀,虽然现在不用做衣服了,但是每天得伺候在太子身边,他吃着我看着,他坐着,我站着,还得时时刻刻地备着茶饮甜食,磨个墨,递个手帕。
想想又感慨,自己以前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大小姐,现在做起伺候人的事情来竟能游刃有余,还有时间反思,精进一下自己的伺候人的手段,简直不要太奴性好吗?
可这又能怎样呢?在这深宫中,能有个依靠,能有份差事做,总比被人随意欺凌的好。况且,伺候太子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自己现在也有了随身服侍的小奴婢,吃太子的膳食,住除了主子最好的屋子,说不定哪天还能因着太子的恩典,还能早早出宫。想到这里,幽兰又觉得日子还不错。
很快,福来便递了药进来给了幽兰。幽兰接过药,转身走进了主子旁边的内室里准备煎药。
内室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幽兰熟练地生起小火,将药罐放置其上,仔细地控制着火候,眼神专注而认真。她时不时地用勺子搅拌着药汁,确保药效能够充分发挥。
太子在外室抬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又低了头,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只是心思却难以完全集中在书上,偶尔会因内室传来的轻微声响而分神。
服了药之后,太子并未觉察出明显的变化。仅服用一天,第二日清晨便让太医前来诊脉。
太医:“太子身体的症状似乎稍有减轻。”
太子未发一言,只是眉梢轻扬,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内心是喜悦的。
随后就到了夜里,福来通报莫大夫来了,太子便将莫大夫邀进房内。
莫大夫随意行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老夫来为您行针,先把外衣脱了吧。”
太子沉默不语,幽兰赶忙上前帮他脱掉外衣,太子躺到床上。
莫大夫快步上前,从自己的行李中取出针囊,抽出银针,动作如风,眨眼间就在太子身上扎下好几针。紧接着,他一把抓起太子的手,针毫不犹豫地朝着太子的中指刺去。站在太子身旁的幽兰,看到太子的嘴角微微紧绷,却一言不发,料想是正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莫大夫也特意看了太子一眼,心中不禁慨叹:如此年少,竟有这般坚毅的品性,当真难能可贵!
想着,莫大夫手里在旁边胡乱拿了个东西,放在太子中指上,很快,太子中指的血滴了出来,接着竟喷洒而出,却全是黑红色,料定这便是毒血,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