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反问振聋发聩,楚顺一遍一遍的叩头,口称冤枉;
太子站在身侧,既不开口劝阻,也不为楚顺开脱,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
他不是傻子,今日谣言起于市井,他便知晓了,一个能自损大楚边疆防线的人,不论他是谁,都该以叛国罪论处;
而他的心中,自然有着他的考量;
“老大~”
“父皇;”
“朕的身体不行了,时间不多了,你好好想想,日后登基,如何面对萧晃这位开国功臣,因为你弟弟的愚蠢,西定府的骄兵悍将,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
楚顺的喊屈叫冤,并未引来在场任何人的视线,老三楚治,冷汗已经将脊背打湿,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动作,心中却涌起一种极致的畅快;
阴差阳错之下,萧御,站在了他这边,而萧御的立场,就代表了护国公萧晃的立场;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老二做的,但皇帝如此一言,屎盆子已经扣在他脑袋上了,谁来也洗不掉,待到萧晃回京,一切就有了新的变数!
整个大楚,或者说整个世界,无论是北疆外的蛮子,还是伫立西侧的大梁,只要老一辈的人还活着,就没有任何人敢去质疑萧晃在大楚士卒武将心中的地位;
大楚军神~
有起错的名字,从来没有喊错的外号;
大楚这几日开始动荡,作为宿敌的大梁,终于将传来的消息确认无误;
西京,一个规模不输大楚京城的城镇,便是大梁的都城;
和垂垂老矣的楚驷不同,大楚的皇帝,年不过三十,年富力强,登基七年,朝堂稳定,吏治清明,而大梁皇帝林羽,却拥有一颗开疆拓土,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
只占有大周覆灭后的半壁天下,大楚皇帝楚驷年老体衰,或许能满足,但他不是;
昔日里始皇帝一统天下,后继者无论如何分裂,大一统都是刻进骨子里的传统,削肉刮骨都无法更改;
林风身长八尺,容貌甚伟,剑眉星目下的面容,无时无刻表露着刚毅与睿智;
此刻稳居龙椅,望着下面的官员,询问道:“线报可是真的?”
“陛下,千真万确,我大梁在大楚京城的探子,纷纷来报,三支不同的暗线均发来同样的信息,并且,已经确定,大楚丞相王同光被楚帝赐死,大将军萧晃,被发配至北疆防线,居于楚雄麾下,手中并无军队;”
说到这儿,站在下方,身穿朝服的大臣,缓缓抬起眸子,眼眸中是压制不了的野心,直视龙椅上的林风,一字一句开口道:“陛下,如此情况,对我大梁来说,机会到了!”
“是啊,机会到了;”
林风念叨一句,当即下令:“传朕旨意,大梁上下,各地府兵,整顿军马;户部向东荒关增发粮草,所属各处,秋收之粮,验收核查后,不必运抵京都,立马改道东防线各处关隘;
令,京都轻骑将领韩力,率领本部轻骑一万骑、重骑三千骑,立即赶赴东荒关,归属大将军林天麾下;
告诉林天,一旦机会来临,不必等朕旨意,立即发兵大楚西定府;”
“是,臣这就去办!”
大梁丞相赵轩就要领命而去,着手准备;
林风却开口叫住迫不及待的丞相:“赵丞相,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想尽一切办法,给大楚境内增派人手,多在途中设置中转站,大楚京城当中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出现在林天手上,尤其是大楚皇帝驾崩的消息,更是重中之重;给朕的消息可以慢,但林天的消息,必须要早,要快,要准确;
七年前,朕登基始,大楚西定府派遣七万步卒,两万骑兵扣关,美其名曰:给朕的贺礼;多亏大将军林天拼死抵挡,这份贺礼才没有出现在朕的面前;如今,也该轮到我大梁,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了;”
“陛下放心,这份礼,我大梁一定还的漂漂亮亮!”
和大梁相比,大楚皇帝早就没有了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一门心思的想要保存他楚家的基业顺利继承;大楚朝堂的勾心斗角,每个人都在审时度势,挑选着各自效忠的对象,就等时机降临,做一做从龙功臣;
担任着守卫大梁的西定府将领,忧心忡忡,兵饷短缺,甲胄军械,老旧破损,军心日趋消散纵使他们全力维持,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老功臣死的死,外放的外放,带领他们推翻大周,建立大楚的功臣尚且如此,他们,将来能有好下场么?
狡兔死,走狗烹,向来便是如此;
“张合!”
在陌刀司忙碌的张合,听见楚风的声音,连忙起身:“首领;”
“你放一放手里的事儿,你和萧御熟悉,门口有一百御林军,领军之人乃是御林参军周元,你速速与他一同追上萧御,务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