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说,暂时的一切都在计划内?”
看着吃饭都心不在焉的萧御,王音希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放心吧,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别急,这会儿有的是人着急;
你吃完饭之后快些休息吧,我估计后半夜,杨福安就带拍门喊你了;记着,明日去的时候,你就当个看客,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不论是面对杨福安也好,还是那些村民也罢,你就装傻充愣,什么都不知道;不论谁问,一口咬定,村民当中流传的消息就是“谣言”,让杨福安抗下所有的压力;”
“万一杨福安急眼了,下令府兵动粗怎么办?”
“没那个可能,顶多是镇压,也就是领头的几个挨一顿揍,挨一顿揍就能换来良田,这买卖对他们不亏的;”
王音希说得坚决,萧御的担心也渐渐落了下去,低下头扒拉两口饭之后,缓缓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这活儿我干着真还蛮紧张的;要是干不好,咱俩可就有大麻烦了;杨福安这个老狐狸的眼睛,可是很毒的;”
“没事,我相信你;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是不赖呢;”
王音希说着,自然而然地给萧御身前酒杯甄满酒水;
“那我真是谢谢你哦;”
富安县的官道上;
富安县令郑海满头大汗地跟着几个衙役一路狂奔,总算是在他的地盘上赶上了这一群拖家带口的流民;
“快,你们几个快去前面堵住这些人,告诉他们,万事好商量,先停下来再说;”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之后,又连忙赶路;争取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最前面;
“周大人令,尔等刁民立即停下;”
衙役的一声高呼,让郑海差点眼前一黑,背过气去;
破口大骂:“蠢货,没眼力劲儿的蠢货;”
这种情况下,刁民,是他妈能说出口的?不给这群人跪下磕一个,他们能停下就算烧高香了;
“三爷,官家这是第二次拦了,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这群烂屁眼儿的货,就会欺负我们这群庄稼汉,林家诓骗我们田地的时候,我们和衙门讲道理了,然后呢?不管他们,谁拦都不好使,闯过去,老头子豁出去这一身剐,也得讨个说法;”
“对,冲过去,一头一个刁民,老子这会儿就当个刁民;”
“说的是,有本事就砍了老子的这颗脑袋去;”
民众拖家带口地走不快,郑海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当即拦在几个老人面前:“老丈,您这是闹得哪一出啊,我们有话好商量,行不行?您说说,您打算干点什么啊?”
“干什么?扬州活不下去了,我们打算拖家带口地去京城讨饭,怎么?县令大人总不能不让我们去讨饭吧?”
为首的老者不屑地说着,同时主动上前,挤过郑海以及身旁衙役;
郑海没辙了,看样子这群人都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只能退而求其次:“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你们都是我扬州的良善百姓,不论你们去哪里,扬州总归是你们的根;
这样,眼下天也黑了,你们也走累了,不如坐下来歇歇,我让衙门给你们准备吃食,斜上一晚,在上路不迟啊!”
郑海此时的这副模样,谁看了不得说上一声“父母官”;
可谁能想到,就在两年前,他的县衙与林家相勾结,将眼前这些人的耕地悉数掠夺,他们这群人,也成了人家的佃户;
郑海的这一番听上去苦口婆心的话,落在百姓耳中,权当是耳旁风,领头的不言语,身后的脚步依旧不停;
他们这群人,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总得为自己,为后代争取些东西;
就在郑海喋喋不休的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让这些人停下来的时候,忽然,远处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
身后,则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郑海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任由百姓从他身边跨过却丝毫不在意;
府兵来了,总归对这些刁民有办法了;
郑海的底气来了的时候,这群让他苦口婆心劝阻的百姓,又一次成了刁民;
毕竟,在他的理解中,这些人能冲散衙役,面对军队,总该收敛一些了吧?
“盾兵在前,枪兵在后,封路!”
率领府兵火速赶来的孙连身披甲胄,勒马高喝,身后小跑而来的兵卒有条不紊的分作左右两侧,在百姓前面百步处驻足;
然后,齐刷刷的盾牌立在地上,身后长枪齐刷刷地搭在阵前;
这是面对敌人冲阵时,最常见的防御方式!
但现在,他们将枪头指向大楚百姓;
“所有人,不得越过军阵,违令者,死罪!”
孙连厉声高喊,杀气腾腾的模样再配上前面长枪林立的军阵,人群当中,有人胆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