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只有王音希先前给他嘱咐的那样,用“流民”的名义去劝说杨福安,但若是杨福安以律法相对,咬紧牙关不撒手,同时,抛出那几个林家买通的官吏来赌他的嘴;
那时候,他也没辙;
况且,那些个失地百姓,也不是真真意义上的流民,等案件结束,那些人将会成为扬州府衙下的佃农,替扬州府衙耕种;
这会儿,萧御有些后悔从杨福安身上敲诈银子了;
额外搜寻脏银的政绩,和安置百姓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大出血的杨福安,还能心平气和的依着萧御么?
不暗地里使绊子就已经算大度了!
想什么来什么;
正后悔呢,张合便兴冲冲的找到了这儿;
一见萧御,脸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大人,林家府宅当中有收获,我们在府中水潭下,找到了三十余万两的脏银;”
得,现在后悔也晚了!
反倒是萧御,这会儿脸上还得露出惊喜之色,听完张合的禀报,萧御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惊喜道:
“哦?果真有收获?”
“是的,整整七十大箱,排放整齐,内里是清一色的银锭;一箱五千两,很好数!兄弟们正在翻其余地方,说不定,还能查出来些;”
“好,做的不错,将查出来的银子封存,与那五十万两脏银放在一处,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调取!
等案件了结,我为你请功!”
“谢大人!”
张合拱手道谢之后,急匆匆折返回去,照着萧御的安排处置;
“唉!”
望着张合离开的背影,萧御轻叹一声,靠在椅子上,等待杨福安的同时,思索着对策;
而让萧御心心念的杨福安,此时孤身一人来到了李泽的地盘上,同张宣、李泽三人碰面;
一来,他一个人被萧御敲诈,损失了那么多银子,心里不平衡,总得让其余两位分担一些;
第二嘛,算算时间,那一封发往京城的消息也应当有了回应,三皇子楚治的态度,则是解下来他们面对萧御的关键;
上来就拿杨福安开刀的萧御,是敌是友,就取决于今天了!
杭州城,一家不起眼的民房内,江南三州之地的一把手汇聚于此;
杨福安一看到早早在这儿等着的两人,也没有客气什么,当即开口道:“怎么样?京城当中的消息下来了么?”
“老杨,你今日可有些着急啊?莫非那个萧御找你麻烦了?”
“是啊老杨,这可不像你,干嘛这么着急?”
李泽与张宣二人,面对着一反常态的杨福安,隐晦的对视一眼,丝毫不提京城之事,反而一言一语地试探杨福安;
一个人的开口,杨福安还没有什么感觉,但两个人同时如此,杨福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让这两位心中起疑心了;
毕竟,他们做的,可是掉脑袋的勾当;
当即便解释道:“别提了,老子能不着急么?萧御那个小王八蛋,看着年纪不大,下手是真的狠啊;第一天审讯,便诈走了老子三十万两银子;”
“多少?”
张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李泽则是微微皱眉:“老杨,你疯了?你一个刺史,当着钦差的面儿掏三十万两银子?”
杨福安白了一眼有些白痴的李泽;
而李泽,也回过神儿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自己的话,确实有些
“是这么回事儿”
杨福安也没藏着掖着,将萧御怎么逼他掏钱的说辞大概复述了一遍之后,望着两位同仁投来的怜悯眼神,只有自己吃亏的不满再度涌现;
“我说两位,你们就没有什么表示?”
“啊?”
李泽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表示?”
“总不能,应付萧御的三十万两银子,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张宣倒是明事理,当即一摆手:“行了,咱们仨的事儿,不会让你一人掏钱,我的那十万两,等安闲了,给你送来;”
“凭~”
“行了老李,要是萧御如此逼问你,你难道还有更好的应对方法?这钱,可以说是买我们平安的;”
张宣安抚住李泽之后,又给两人分析道:“如此看来,这个萧御,恐怕来的时候,就知道林家和我们的事儿,既然开口从老杨那里要到了功绩,他就应该不会将事情公开,我们损失点钱财换来平安,赚了!”
听着张宣的分析,杨福安点了点头:“嗯,我的看法和老张一样;不过,今日我可不是专程找两位要钱的;
京城的消息,是怎么说的?”
张宣从怀中掏出火漆完好的信封,交与两人检查无误之后,当面撕开,取出纸张铺在三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