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散去,衙役也都压着那两人前往府衙,王音希这才上前,低声在萧御耳边大概说了金莲的遭遇之后,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询问道:“夫君,不如就让金莲来府上当个丫鬟,如何?”
“自然没问题!这些事儿,你决定就好;”
说到这儿,萧御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一个可不够;”
王音系抬起眼眸白了一眼,并没有在说什么,而是面色逐渐严肃起来,一字一句认真开口,说道:“夫君,你在扬州府衙当中,有没有看到从林家搜出来的地契?”
“地契?还真有,怎么?”
“刚才,那个金莲同我说了些话,言语中,我能听出来,她们整个村子里的地都被林家用一种不光彩的手段,联合官府强行夺了去;
我估计,不只是金莲这一个村子,你去了府衙,可以着重看一看这方面的东西与供词;我回去想一想解决的办法;不然这件事受屈的百姓,可比那一群孩子严重多了;
若是杨福安不配合,你可以用‘流民’这个字眼,去给他施加压力!”
“流民?”
“对,万一这些被夺了地的流民活不下去,够奔京城求个活命的机会”
王音希简单一提点,萧御顿时明白了过来;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放心吧,我一定让杨福安乖乖配合;”
“嗯,夫君,你去忙你的吧!”
扬州刺史府,萧御再一次上门;
和前两天的笑容满面不同,这一次萧御上门,可是全程阴着脸,谁的面子都不给;
一些小吏也不敢触钦差大臣的眉头,一个个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不过,让萧御诧异的是,杨福安没有在刺史府内,不知道去了哪里;
扬州别驾李延福连忙上前,望着萧御阴沉的面庞,近前问道:“萧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别驾,扬州府的风气,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啊;本钦差上个街的功夫,就看到有人强抢民女,本官出言阻止,反被人骂遍了十八辈儿祖宗!”
李延福一听萧御自称“本钦差”,就知道萧御心里憋着火呢,当即就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立马站在萧御的立场上开言喝骂:“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萧大人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人将这几个不法之人逮捕归案;”
“李大人,不用了,人我带来了;你看是你扬州府审讯,还是我亲自审讯;”
“萧大人放心,辱骂朝廷钦差并且当街强抢民女,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某亲自审讯,绝对给萧大人一个说法!”
李延福说着大义凛然的话,立马转头吩咐道:“去,将萧大人逮捕回来的犯人压上大堂,本大人亲自审讯!”
萧御来扬州的这几天,几乎没有和这个扬州别驾打过交道,两人之间,只能说认识;
但
作为,官居别驾李延福,可是扬州的二把手,但他并没有在萧御这个小年轻身前展现老一辈的傲气,反而处处顺着他;
只因为,他能感觉到,刺史杨福安这几天在面对萧御的时候,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点像忌惮,但并不全是!
浸淫官场几十年的他,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虽然他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这并不妨碍在某些事情上的立场;
刺史都愿意顺着萧御,他这个别驾没道理唱反调;
可是,当衙役将陈全和王涛两人押来的时候,李延福就后悔了;
“怎么是他们?”
王延福心中一惊,举着惊堂木的手僵在了半空;
一旁的萧御看出了不对劲,开口问道:“李大人,怎么了?”
王延福凑到萧御耳边,小声嘀咕:“萧大人,要不我让这两人私下里给您赔罪,如何?”
王延福说完,又连忙开口:“当然,他们的‘诚意’绝对少不了!”
萧御闻听此言,眼神一眯,看着上堂不跪,见官不拜的两人,心中便有了计较;
“李大人,看来,这两人,并非商人之子这么简单啊;你也给萧某人介绍介绍!”
还不等王延福开口,嚣张的两人依旧嚣张;
陈全更是甩开了两侧衙役,抬起手指着萧御,嚣张道:“姓萧的,别以为你请来李别驾、别以为到了大堂上,老子就怕了你,小爷我告诉你,我姐夫是折冲都尉,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姓萧的,我舅舅是扬州长史,你敢动手打我,老子”
“够了!”
王延福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怒喝,让两人闭嘴;
“萧~”
王延福的话还没说完,萧御就抬手打断了,当即走了过去,并且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从上往下俯瞰着两位不知死活的人;
“既然李别驾不好审,那就只好我来了!”
萧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