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木下,林环心如死灰;
“犯人林环,本是林雄家奴,于扬州城外设下庄园,勾结绿林强盗掠来少女孩童,凌辱调教后卖与他人取乐,或置于瓮中使其残缺,或削其面相,斩其手足;一年多来,近千孩童因此丧命;此等手段,残忍歹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慰冤魂;”
萧御一字一句说罢,抬手捻起令箭,继续道:“本官宣判:犯人林环,极刑处置!”
咣当;
乌黑令牌置于地,一侧负责记录的官员放下手中笔墨,拿过印章叩于卷宗之上;
这一刻,天王老子来了,林环也活不了!
听令的张合,小步上前:“大人,您说的极刑,是哪一种?”
“嗯?除了凌迟,还有别的?”
“这”
张合稍微一犹豫,看着众人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只得以开口:“在陌刀卫,剜心抛腹,剥皮充草,油烹”
张合还未说完,萧御抬手打断:“好了好了,张千户;将此贼压下去,就在扬州府衙门口,当着幸存受害者的面,处以极刑;
至于什么刑罚,你自己看着办;”
“是!”
张合领命,就在招呼人将这个双腿吓软,屎尿横流的恶贼拉下去之时,大堂之上,突生异变;
一直表现出一副悍不畏死模样的林雄,猛然发力,左推右挡撞开两侧侍卫之后,猛然朝着萧御扑了过来;
不,应该说是额头朝前,径直朝着萧御面前的桌角扑来;
众人惊呼之际,张合眼疾手快,横插一步,双手握住刀柄,朝着林雄小腹猛猛一击;而后转身甩腿,一脚将林雄踹翻在地;
就看见林雄弓着身子躺在地上不住的打摆,脸上涌现一抹异样的潮红,面色狰狞而张口无声;
“哼,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也有怕的啊;张合,将林环拉出去行刑;”
一声吩咐后,萧御环顾四周,而后翻看手中册子:
“接下来我看看,负责林家私盐买卖的又是哪个啊?”
还不等下面有所动作,大堂口,一名衙役前来禀报:“刺史大人,周大人唤你出去;”
坐在侧位的杨福安,瞪了一眼门口衙役,又瞄了一眼萧御,立马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去去去,没看到本刺史陪着钦差大人审案么?”
嗯?先前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呵,杨大人啊,周大人毕竟是江南巡抚,既然差人唤你,就去看看吧,说不定有要事;这审案的活儿,我做就好了,各司其职嘛;再说了,这边上还有专人记录,您想了解案件的话,查阅卷宗就好!”
杨福安见推脱不了,也只好点点头:“萧大人说得在理!”
“哎,等等;”
就在杨福安起身的空挡,萧御又反常的开口叫住:“杨大人,萧某让您猜的事儿你还没给我个答案呢;您作为扬州刺史,您猜出来了,林家会将赃款藏到什么地方么?”
这一句话出来,杨福安逐渐直起身子,脸上那种万年不变的笑容也消失了;一双眸子逐渐冷了下来,睁睁盯着萧御看了几个呼吸之后,看到萧御脸上浅笑不变,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模样,这才不甘心地开口:“林家府宅是周大人命令所属卫队,以及调集府兵查抄的;
只搜查了林家的房子,并没有做到掘地三尺;本官觉得,要是还有脏银,不是埋于地下,就是沉在塘底!”
听到这话,萧御脸上笑容更胜,拱手称赞:“杨大人不愧为刺史,考虑的问题,果然全面;这样,林家暂且由杨大人你派人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待我明日提审完犯人,后天我亲自带人去搜查;
这是从我大楚百姓身上喝血吸髓敲骨搞来的脏银,本官绝对不允许一个银豪子流落在外!”
萧御依旧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若是放在之前,杨福安高低要恭维应和几句,但现在,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先前他避之不及的衙门外,现在的他甘之如饴;
“萧大人有信心就好;周大人派人喊我,杨某就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在场的但凡不瞎,都看出了杨福安的反常,张合凑上来:“萧大人,杨刺史这”
“不用管,你去忙你的,记着,手段有多残忍要多残忍;外面,可还有苦主等着消怨索命呢!”
“是;”
张合立马点出六个人,将林环拖了出去;
威武大气,代表着官家庄严的刺史府外,今日里,车马排成长串,左右街头,皆有军士封路;
一位又一位,模样宛若恶鬼的畸形孩童,被小心安置在软凳上,身前摆放着碗碟,衙役正拖着大桶,手执马勺,将炖煮好的羊肉分在孩童面前的碗碟当中;
周瑞身后,一排官吏躬身站立;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