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看着躺在地上,脸上还拓着鞋印的男人,眉头一皱,向后招了招手:“丢出去!”
两小厮上前抬着就往门口走;
偌大的京城,有钱算什么?
此时,楚风桌子上,悄然放下一张记录着萧御今晚所作所为的纸张;
皇帝依旧稳坐高台,案桌边上,奏折还有许多;
“陛下!”
楚风低声开口,皇帝楚驷放下手中奏折,饶有兴致道:“拿来朕看看!”
看着上面萧御的荒唐行径,皇帝轻笑道:“这小子,仗他爹萧晃的势还不够,还要仗朕的势;楚风,你说被朕训斥之后,不回家反而去青楼,你说他这是怕朕,还是不怕朕?”
“陛下,先前萧御在宫里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罢了,不过是个小辈,关于他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吧;今日废掉王同光,朝堂之上,原属于丞相一党的人,你们可得盯仔细了,要是有人上蹿下跳,都给朕记下来!”
“是!”
护国公府内,灯火通明!
管家萧正忧心地在门前走来走去;
眼见着萧御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出现在街口,萧正立即小跑着上前:“公子啊,您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没什么,去妙玉坊坐了坐,正叔,要没事儿,我回去睡觉了,刚才多喝了几杯!”
“好好,没事儿就好;”
萧正笑着说罢,回头一蹬:“还不快扶着点公子?”
房中,王音希望着推门而入的萧御,识趣地起身,拖着不太方便的身子,倒着茶水端过去;
小声开口:“夫君今日,进宫面圣了?”
才伸出手准备端茶杯的萧御,手一颤,一个没抓稳,打翻了茶杯;
哐啷~
茶杯碎裂,茶水散落一地;
“你怎么知道?”
“猜的!皇帝今日下旨,将你纳入陌刀卫,而你呢,又娶了我,皇帝见你,很正常;他吓唬你一番,就代表着这事儿过去了;
现在,更让我好奇的是你的表现;”
萧御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两股颤颤,冷汗淋漓;”
然后,萧御又给自己辩解道:“你是不知道,皇帝高坐龙椅,那一双眸子盯着你,至高无上的气势压着你,太吓人了;”
萧御说罢,发现王音希以一种非常特别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怎么?”
“我才发现,你和平时传言中的样子,相差甚远;看来,你只是喜欢玩,并不笨!”
“那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嘛?为什么突然间,你一家”
王音希依着桌子,扭头好奇:“这你能看不透?你是不是不读书?”
萧御尴尬地挠了挠头:“你是知道的,读书没有斗蛐蛐好耍~”
“蛐蛐儿”
王音希有些无语;
她一介女儿身,在老家日日苦读,明思辩理;萧御倒好,护国公独子,世袭罔替,地处京师,竟然整日斗蛐蛐
“既然你不知,那此事说起来,话便长了;夫君,先上床歇息吧,我与你慢慢说;”
“嗯,也好!”
熄灯,一张被褥内,两具躯体紧贴在一处;王音希感受着身旁炙热有力的身躯,理了理思绪,说道:“你知道,我爹为什么面对太子的栽赃,而没有采取反制么?”
见萧御不作声,她继续道:“有道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动了杀心,任何反抗,都是枉然;”
“皇帝知道你父是冤枉的?”
王音希苦涩一笑:“不,太子之意,便是皇帝之意;纵观历史,历朝历代,王朝的开国之功臣,有几人能得善终?
远的不说,就说前朝,大周皇帝穷极半生打下的天下,麾下文、武二臣,可堪天功;可后来呢?”
萧御喃喃道:“后来文臣赵恭,犯贪污之罪,死于革职还乡之途;大将军许定国,于宫廷饮酒,欲对妃子行大不敬而被满门抄斩;”
“是啊,许定国七十三了,欲对妃子大不敬?可笑么?”
王音希继续道:“我们的皇帝,老了;怕太子上位,无法掌控我父;他怕楚家的王朝,落在了旁人手里;我父错就错在,大楚九州十三地,有一半的刺史,都是我父曾经的学生!”
“可王丞相为什么不站队太子呢?”
“你知道历朝历代,以太子之位荣登大统的,有多少么?”
萧御摇头;
王音希喃喃道:“纵观历史,只有三人!我们的太子,中庸恭孝,平时哄的皇帝很开心,可论手段、心机,和三皇子楚治差远了!且不说暗地里被楚治拉拢的大臣有多少,就单单一点,掌控宫中御林的奋武将军张奎,是三皇子的亲娘舅,光凭这一点,就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