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兴进门就听到他爹说地都过户给他哥了,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
他知道他爹娘之前的打算,这地将来会就给他儿子金吉读书用,所以一直将李家的那点子财产视为囊中之物。
现在突然说地没了,他也不能接受,只是他娘现在已然乱了分寸,他只好强作镇定道:
“爹,咱们这么多人,剩下那点地的出息,怕是过不活啊!”
李昌盛此时也走了进来,见他娘哭得伤心,就有些着急:
“娘!您咋了?”
丁氏见到儿子,哭得更伤心了
“儿啊!他们这是要逼死我啊…呜呜呜…”
李昌盛一听立马急了,他撸起袖子一副要找人干仗的架势:
“谁?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得了吧你!就你那挑一担谷子都喊累的身子骨,打得过谁!”
李大山被小儿子的模样气笑了,
“别听风就是雨,你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遇事可别再咋咋呼呼了。”
随后他又继续说道:
“虽说地过到老大名下了,但其他的都还和以前一样,由咱们种着,只是你们俩兄弟要争气点,别以后我走了,就饿死了。”
李大山看着老二那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登时就有些看不上这个儿子。
李昌兴听到这话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他爹年岁大了,能活多久且先不论。
自家儿子多,这负担本来就重,这爹娘还要自己养活,之前想着他拿家里大部分地,自己养爹娘也是该的。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了汪家人,他们一句话,地就都给了大哥,明明大哥已经那么发财了。
李昌兴此时觉得李昌和真是“为富不仁”,敢情他之前那一副憨厚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李昌兴越想越愤懑,他索性蹲了下去,埋头不再吱声。
李昌盛听了半天才听出所以然来,他有些无语,那地本就是大哥亲娘的,人家现在拿走不是该的。
看他娘和二哥一副被人挖了祖坟的模样,李昌盛忍不住地直翻白眼。
自从他大哥分出去后,他干活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便敷衍了。去年秋收,他都累得瘦了一圈。
他知道李昌和家在城里开了吃食铺子,据说生意很好。自此他就活络了心思,觉得自己以后也可以进城寻摸点生意,做老板。
所以他对地并没有多在意,要是给他多了,他还得发愁怎么种呢!
现在好了,家里地少了,他要提出去做买卖,他爹就再也没有理由反对了。
想到这里,李昌盛便对他娘说道:
“娘,您想开点,那地本就是大哥的。”
丁氏听到这话,更伤心了,她刚要开口骂这个拎不清的傻儿子,就听李昌盛继续说道:
“您放心,既然我大哥白手起家能挣下那么大份家业,我也不傻,只要肯用心,将来肯定也不差。”
丁氏被小儿子这信心十足的模样给整怔愣住了,她印象中的小儿子,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遇事只会喊娘,远没有大儿子昌兴来得成熟稳重。没想到今天这么大的事,最沉得住的竟是他。
李大山也很意外小儿子的反应,竟一时给他整不会了,他愣了半晌,才冒出一句
“嗯!你有志气是好事…”
说完,拿上李雅兰送他的红木黄铜烟锅便出门去了。
丁氏也慢慢地缓过神来了,她从李昌盛的话里联想到了不一样的意思。
继子家生不出儿子,任凭他手里有再多的财产,都是给他人做嫁衣。
而且莺桃那丫头已经定亲,齐家可看不上继子的那点子家业。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笼络好继子一家,等将来过继了她的亲孙子,那所有的财产还不都是她家的。
丁氏擦了擦脸,她能屈能伸地自己站了起来。
“老三,你说得对,先前是我想岔了。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我没事了。”
说完,她捡起先前掉的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出了屋子。
丁氏的变脸速度太快,把李昌兴两兄弟整得一脸懵。
……
老宅发生的一切,莺桃几人一点都不知道。
她们一群人这会正在莺桃城南的铺子这边参观。
“这铺子的位置做脂粉生意确实合适。”
汪德庆听了莺桃的打算,点头赞同道。
“你说的榨油法子,回头我翻翻你太外公留下的手札,看看有没有记载。”
汪家祖上是靠榨油发家的,虽汪德庆现在不做这个了,但是所有榨油的秘法,汪家都有收藏的。
“诶!辛苦您了!”
莺桃一听就咧嘴笑开了,心里不禁吐槽自己,平日里总是拿太外公的藏书当借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