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响起了牛车进门的声音,李昌兴将大夫请回来了。
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说是没伤到骨头,只不过也要卧床休息几天,年龄大了不能再伤到了,另外开了个滋补的方子,便由李昌兴给送回去了。
诊金加上药费,一共花了300文,是李昌兴付的钱,罗氏知道后又气了个半死。
明明这公爹是老三撞的
明明最赚钱的是大房
最后看病掏钱的却是她家!
但是她也明白现在公爹算起来是跟她家过,这以后要想能顺利从公爹手里拿到家产,这钱自己就得掏。
朱氏听闻大房得了个庄子,摸了摸自己已有些显怀的肚子,心中盘算着等将来把这小的过继给大房的事。
罗氏见朱氏的举动,心里也想,若大房真要过继,自己可是有三个儿子,哪能让这好事给三房得了。
夜晚,罗氏跟男人提起此事,李昌兴听后,闷闷地说:“先前大哥就说过继金吉,你死活不同意,这会儿想反悔,你觉得大哥还会要吗?”
他以前觉着这媳妇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眼皮子浅。
先前若将金吉给了大哥,那日后科举的费用便都无需发愁了,左右都是自己的儿子,难道过继了就不认自己了?
如今可好,三个儿子,日后读书、成家哪个不是要花钱。
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罗氏,便自顾自地上床睡觉了,连脚都没洗。
罗氏平白受了一顿埋怨,心中气恼至极。
无法,也只得睡觉去了。
同样在算计的还有丁氏,她琢磨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
“老头子,你睡了吗?”
“嗯?”
心中正美着,觉着儿子发达了自己便是老太爷的李大山,被丁氏这么一喊,回过了神。
“你说老大这突然得了这么多地,他一个人管得过来吗?”
李大山被丁氏说得也仔细思索起来。
“我是怕那孩子心眼实,别被人给骗了!”
丁氏瞧着男人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道:
“你看,昌兴和昌盛都是干老了活的,如果有他们帮着照管,这也放心不是!”
李大山听着有些心动,他觉着老大家人口着实太少,若是老二老三能帮着一起照管,旁人也不敢欺了去。
而且老二老三家帮着他大哥,昌和也不会亏待了他兄弟。
他着实后悔当初草率地分了家,如今他们三兄弟已不复从前那般亲近了。若是他们能相互帮衬,那不又和从前没分家时差不多了吗?
心中虽认可,可因着之前分家挨了他哥的罚,这会儿也不敢随便就答应丁氏什么,他只说了句以后再说,便先睡觉了。
丁氏也不气馁,她知晓此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做成的,她准备做足水磨功夫,相信总能说动男人。
次日,又躺了一上午的李大山感觉自己若再继续躺下去,骨头都快要变硬了。
他起身来到李大川家,跟他说了昨日丁氏的话。
李大川听后轻蔑地笑了笑,他这个继弟妹向来爱算计,能整出这茬来,并不稀奇。
倒是意外这耙耳朵弟弟还知道主动来问他的意思,心中略感欣慰弟弟这回总算长了心眼。
“老弟,这事亏得你来问了我。”
他吸了口旱烟:“你要还想这儿子认你,你就啥也别管。”
“哥,这话咋说的……”李大山一听就急了,他这殚精竭虑全是为了孩子们好,怎还会让儿子不认他,他着实糊涂了。
“你别急!”李大川见弟弟要炸毛,也不再卖关子:
“我看昌和那孩子是个有本事的,你看他这才分家多久,便挣下了这么一份家业。”
“再看看你家里,分家以后出的那些笑话,昌兴和昌盛他们兄弟还如从前那般和睦吗?”
“兄弟啊!我觉着既然已经分家了,你就应当学会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你看昌和,得了些吃食,都巴巴地送来孝敬你。”
“你可别再跟着瞎掺和,寒了昌和的心呐!”
“这昌兴、昌盛若真有本事,他们自己也去挣一份家业去,别啥都想着捞现成的。”
“不患寡唯患不均啊,兄弟!”
李大川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大山被他哥这一番道理说得,心中原先的火热瞬间被浇熄了。
“你自己心里得清明,别到时被枕边风一吹,又糊涂了。”李大川留下这句话,便自顾自地回屋里去了。
李昌和这边,回到家就跟妻女说起庄子的情况。
“爹,这农庄送的这些咱们可吃不完!”莺桃觉得这穷人咋富也是麻烦。
“嗯,我也在想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