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的脸色,李大山着实开不了口按老婆子所愿让老大一家推让婚事。唉!还是将金凤丫头远远嫁了,以后眼不见心不烦吧!
“老头子……”丁氏一听老头的话和先前商议的不同,她就急了,这往远处寻,不就相当于往山里找吗,山里人家都穷,那她孙女岂能有好结果。
罗氏在一旁差点背过气去了,此时的她懊悔至极,当初要是听婆婆的话就好了。
李金凤听了差点晕了过去。
“话虽如此说。”丁氏稳了稳心神,斟酌着开口,“但余家那边现今明显是相中金凤的,这突然又换人了,就怕莺桃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她知晓李昌和夫妻疼爱闺女,故而准备拿莺桃说事,好使他们夫妻俩妥协。
“娘您这就多虑了,余家那是实在亲戚,都知根知底的,我们放心的很。”李昌和哪能如了她的意,硬是不松口。
“大哥,求你了,可怜可怜金凤这孩子吧 !这事是我猪油蒙了心,孩子是无辜的,好歹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大伯。”
罗氏再忍不住,朝李昌和跪了下去。她再怎么精明算计,此时也只是一个为女儿哭断了肠的母亲。
“呸!你的闺女是人,别个家的闺女就是棵草了?”林氏再忍不住淬道。
莺桃看着这样的二婶,心里很不是滋味,二婶为人虽有许多小毛病,对女儿的爱是不打折的。反观她二叔只蹲在那里埋头做鹌鹑状,还真有些让人瞧不上。
“爹娘,不是我这当大伯的狠心,只是我莺桃要离了余家这门好亲,以后我要上哪去给她寻第二个余家小子来…”
李昌和故作为难道,其实他说着说着真觉得闺女以后再找女婿不定能找到比余林更优秀的后生了。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莺桃要成亲,我这一起给多出嫁妆,保证侄女以后风风光光出嫁。”
罗氏见话有松动,连忙打蛇随棍上。
“不不,这钱我现在就给,大哥你给侄女收好。”她不等回答,又赶紧说道,自顾自地起身回房取银子去了。
只见她拿出钱匣,里面装的是她这些年攒下的体己。原本是准备闺女成亲给留着压箱钱的,这会儿全部一股脑都塞给了李昌和。
莺桃扯了扯她爹的衣袖,李昌和回神。他推回了钱匣,“二弟妹,你这是做啥。”
“老大啊,你别推了,这是她做婶娘的一点心意,我这个做奶的虽然没有大本事,也一起出点给孩子添添福气。”
“这婚事既经了媒婆,再改来改去,没得平白坏了咱李家姑娘的名声。”
丁氏见老头子指望不上,也知自己必是要出点血才能平了此事的。
这也是余林这个童生,未来的秀才公甚至官老爷含金量太高了,丁氏实在舍不得错过了。
“我那再出八两银,同着罗家的这些你们一起收着,等以后都留给莺桃丫头。”
李昌和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示意林氏去取了余家的金锁,交给了罗氏,此事方告一段落。
“娘,二婶属貔貅的吧,这也太能攒了,竟然有二十四吊八串钱。”莺桃回房后就喜滋滋地数钱去了。
林氏在一旁见女儿喜笑颜开地模样,不由轻笑出声,到底是个孩子!
她又盘算着这钱是给闺女打套首饰还是自己再添点给姑娘城里置个小铺子,以后吃租子。
莺桃将钱匣子连同丁氏给的八两一起交给了林氏,便吃桃酥去了。
正往竹床上坐,莺桃觉着屁股咯到了东西。她“咦”地拿起来瞅了瞅,发现是碎银子还有铜板。
她正以为是她爹藏的私房钱呢!只见她爹呀地一声,直拍脑门。
“这是表哥塞给我的,他这会还在挖地基呢!”李昌和抓起钱袋就往新宅地走。
事情解决完了,他想明白这事定是他表嫂和姨父的意思,表哥肯定不同意的,所以也没有迁怒的道理。
兄弟二人尽释前嫌,余大壮见表弟如此通情达理,心里更愧疚,干活就更卖力了。他说什么也不同意把钱拿回去,只说原本就打算给他盖房使的。李昌和知道表哥脾性,无奈只能先收着,想以后再寻机会还回去就是了。他是知道他姨父家是他姨父管钱,表哥这六两定是偷偷攒了好久的。
接下来就是要准备盖房子的事儿,庄户人家盖房子啊,都是族里和亲戚之间互相帮忙,主家呢,只要准备好饭菜就行,工钱是不用给的。
第二天,李昌和正一家一家地去请族里的兄弟来帮忙。
走到他二伯李大川家,就看见去闺女家小住的二伯这会儿正在堂屋里抽着旱烟。
“二伯,您回来啦!”李昌和看见二伯可高兴了,从小二伯就很疼他,这次分家要不是二伯不在家,他肯定不会吃这个亏。
“嗯,昌和啊!你咋这时候过来了?”
李大川对侄子这时候上门感到有点奇怪,平时时候他应该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