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朱棣留周兴、张玉坐镇中军,自己率朱能与丘福率王府两千余骑奔赴前线。
四月十一,朱棣抵达了兀良哈秃城。
这座石砌土坯的城池,本该是兀良哈诸部躲避风雪,春季放牧的城池,可当下却空无一人,只有城外有着部分还未消失的血迹。
“这些鞑子,都跑哪去了?”
瞧着空无一人的兀良哈秃城,朱棣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并催促战马往兀良哈秃城外的明军营垒赶去。
不多时,他率领两千余骑靠近迎来,而宁王朱权也与陈亨、平安出营远迎。
对于这三人,朱棣都十分熟悉了,陈亨年老但心思缜密,平安虽然年轻却为人骁勇善战,被人称为北军第一猛将。
“四哥辛苦了!”
“十七弟,你来北边就藩五年,长结实多了,也黑多了,终于像铁骨铮铮的汉子了!”
翻身下马,朱棣凑近与朱权拥抱,尽管朱权不适应朱棣这粗鲁的见面方式,但在这漠北能见到亲人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下的他一身甲胄,平添了几分英气,与朱棣说的一样,像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嘿嘿,愚弟奉父皇之命在此镇守,成天要防蒙古人来袭,自然老得快啊!”
朱权苦笑,他也不知道就藩大宁是好事还是坏事,倒是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转头看向陈亨与平安。
陈亨是朱元璋的老部下,从濠州开始随大将军徐达北征,期间把守东昌。
当时远超数万大军兵临城下,陈亨带兵固守城池,又多出奇兵出城鏖战,这才守住了东昌城。
后来他镇守大同,随徐达、冯胜、蓝玉、朱棣数从出塞,屡立战功,如今已经六十有五的年纪,却依旧老当益壮。
“陈老将军倒是老当益壮,看样子比俺都年轻。”
“嘿嘿,殿下谬赞了……”
朱棣恭维陈亨,与当年一样,陈亨闻言也笑着作揖回礼。
二人打了招呼,朱棣便看向旁边那六尺逾的平安。
平安留着短须,整个人身材魁梧高大,在朱棣手下任职时常在酒后与众人玩力举,最夸张的一次举起了近五百斤的石墩而闻名军中。
当时的他不过二十来岁,眼下却已经三十有二了。
“平保儿,不认得俺了?”朱棣打趣平安,平安却勉强挤出笑容:
“殿下哪里的话,末将可在您手下当了十年差,当下不说话只是怕您有要事与宁王殿下相商罢了。”
“嘿嘿……”见平安吃瘪,朱棣嘿嘿一笑:“等击败了哈剌兀,俺要看看你那长槊使得如何了,本领落下没。”
“是……”对于朱棣的恶趣味,平安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没反驳。
倒是朱棣瞧他这摸样,也不与他说笑了,转头询问朱权道:“十七,你们遇到的鞑子呢?”
“尽数打杀了只有六百余人,像是留驻兀良哈秃城不肯走的。”朱权老实回答。
“只有六百人?”朱棣狐疑,又追问:“可问他们,哈剌兀往何处去了?”
“抓了个舌头,也问了。”朱权先回答,后解释:“那舌头说妇孺都被赶回北边放牧了,二月还在积雪的时候,哈剌兀便带着三万余骑放牧往南边去了。”
“往南边?”朱棣看向身边的丘福、朱能,二人也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他们就往南边来,可却没有遇到哈剌兀手下那三万人。
“难不成这厮穿过哈剌温山,往西边投人去了?”
一名千户官小心开口,朱能却否决道:“那哈剌温山的小道通行不了这么多人,况且既然要投靠,为何不带部众一起去,而是将他们安排去了北边那天寒地冻的地方。”
“这厮,明显是让部众去北边避难,自己带兵往南边谋事情去了。”
朱能的话很有见地,朱棣闻言后也沉声分析:“我们没遇到他,恐怕是他在大宁虚晃一枪,往东边的辽东奔去了。”
“可眼下辽泽积雪融化,泥泞一片,根本无法通过辽泽往辽东而去。”
陈亨及时开口说出问题关键,但朱棣却脸色突变:“哈剌兀,莫不是往高煦那边去了……”
当朱棣正在怀疑的时候,关外沿江而下终抵肇州的林粟却在船上紧皱眉头。
不止是他,应该说悬挂渤海旌旗的三艘大船都在靠近肇州流域的时候紧张了起来。
一股股炊烟在肇州嫩江流域的上空飘扬,林粟只是一看便断定了来人规模不小。
“坏事了。”林粟抬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转头对随自己前来的两个百户吩咐:“就在这里停下,让火炮随时准备放炮,派几个人上岸刺探敌情。”
“是!”
他让两个兵卒提前上岸去刺探敌情,两位百户也按照他所说的准备。
不多时,船上众人就看到了几个赤膊的兄弟下水,在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