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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香：“春燕，我听老幺说明早捞鱼塘里的鱼啊？”
“嗯！”周怀安吹熄油灯，“嘿嘿，明天总算能好好睡个懒觉了。”
杨春燕拿住账本，“蒋婶，贾婶……你们一共干了59天，大老板说就按60天的工资结给你们，辛苦你们了。”
“好！”杨春燕笑着点头，“新年快乐，初八中午再来！”
“应该能！徐二叔还说，县里目前的发电量和供电严重不足，如果村办企业愿意投资兴建水电站，县里会大力支持，派技术人员，给优惠政策，还有无息贷款扶持。”
以前身体不好，在家干不了重活，儿子还好点，儿媳妇一天天黑着个脸，自从在这儿干活儿，有工资拿，儿子、儿媳妇都客气多了。
小九儿咯咯笑，趴在他身上，口水糊了他一脸。
赵慧芳：“喜欢穿大嫂年年给你们做！”
“今天没事，让他好好睡。”
“老幺还没起来啊？”
几十个人忙到十二点多，把最后一批块菌送进了烤房，从里面走一圈出来，混身就全部湿透，比桑拿室蒸桑拿的效果还好。
杨春燕：“鱼塘里有不少鲤鱼，明天撒两网，给大伙儿分分。”
“几十本小人书，你幺婶真舍得！”林老二羡慕的看着他，“可以借一本给我看看不？”
“看小人书看累了，都挤在老幺楼上睡了。”周母说着又笑了起来，“几个家伙拿着她幺婶给买的新衣服，纱巾、发卡，高兴得很，说要去宁安照相去。”
周母没好气的说：“说的啥子屁话，他这么小的一个人，哪晓得故意在你肚子上撒尿，还不是哪里合适就哪里撒！”
“自然醒！”周怀安听后想了想，觉得这个词用的不错，“对睡到自然醒！”
妯娌几个将一刀三斤多重的大肥肉，两包红糖、两把挂面分别发给了他们。
“谢谢妈！”赵慧芳看了看，“家明他们呢？”
妯娌几个去了杨春燕家，周母对赵慧芳三人说：“你们的床我都给你们铺好了，零嘴、腊肉、香肠、油底肉这些也全都送过去了，过完年自家挂酒窖里去。”
杨春燕笑着去打了盆热水，带着父子俩回屋洗干净换上衣服，就听到徐红兵在外面喊：“老幺，出来，网鱼了！”
周母欢喜的看着几个儿媳，“都快一点了，你们妯娌几个就别客气了，各自回家洗洗睡了。”
张秀香揽着杨春燕，“春燕，今年辛苦你了，明早好好睡个懒觉，我们起来收块菌。”
林老二想了想，“我现在没钱，等我发了压岁钱再给你好么？”
杨春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挂靠在企业名下，万一被人吃了，那咋办？”
不一会儿周一丁几个也来了，林武和叶老幺也跟着跑了过来，鱼塘边很快就站满了人。
周大树干了四十多天，也拿到了一百多块的工钱，提着大肥肉和网兜，“春燕，跟你爷爷说一声，我走了！”
周家康想着今晚就发压岁钱了，“好，你先拿两本，把钱拿来了再换两本。”
“好嘞！你们慢点哈！”杨春燕妯娌几个把他们送到门口，才回去拿手电回家。
小九儿看了一会儿，爬到他肚子上，小手扯住他脑门上的头发，“爸爸、爸爸！”
小九儿蹬着双腿，“尿尿，尿尿！”
“明早好好睡，明早睡到自然醒！”
“现在私人只能干个体，干作坊，不能办厂、办企业。”周怀安上床靠在床头，“他说现在银行巴不得有企业贷款搞事业，听说已经有人挂靠在公家的企业名下开了个木材加工厂。”
周怀安满意的说，“现在好了，有县里帮忙派技术员，就不用王桢去赔人情找人帮忙了，到时候只需他帮找人帮忙买先进点的设备就行了。”
杨春燕听后想了一下，“怀安，徐二叔的意思是不是只有村办企业才能兴建水电站？无息贷款能贷几年？会不会有人卡脖子？””
“来咯！”周怀安一网撒下去，慢慢收起渔网，这一网满满当当，差点没提到岸上，“大伙儿挑着大的抓，小的放回鱼塘去哈！”
路过的几个村民听了围了上来，“周老幺，我们都可以挑啊？”
周怀安爽快的挥手，“都可以，见者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