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事后道歉，能换回娑稻健全的身体吗？”
帆桦扭头看向躺在躺椅上的娑稻，噗通一下跪在娑稻面前，慌得娑稻连忙要将他扶起，可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疼得娑稻脸部都扭曲了。
“你……你起来，我身体不合适，拂染快把他扶起来。”
“师姐我现在情愿受伤的是我。”帆桦哭得眼泪和鼻涕一起出来。
几日来的愧疚和自责随着眼泪奔涌而出。
见拂染双手抱肩不为所动的样子，娑稻拿他也是没有办法，等待帆桦情绪稳定些，她才问。
“那小女孩伤势可好。”
“好了，剑老说伤口结痂脱落就好了。”
“那些村民呢？”
“村民没有一人受伤。”
“受修罗所伤无辜村民呢？”
“被云霄长老关起来，使用驱魔仪式净化。”
娑稻很满意点点头，舒心地一笑：“你看，至少你和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吧。”
正如娑稻所说，她的付出是没有白费，经驱魔仪式后又有十几位村民神志恢复，在一剑山救治一个月健全地离开。
可同样受伤的娑稻，在一剑山足足调养了三个多月，秋分时节才勉强算是恢复。
伤筋动骨一百天，夜深人静之时动过了几百遍不该有的念头，最狠的一次，娑稻已经拿着匕首割断了手腕。
鲜红的鲜血富有生命力，一滴一滴带走了她活下去的信念。
直到有一人破门而入，向来性情平静的人第一次被吓得浑身发抖，又不敢张扬，只能自己来为她医治。
最后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小稻子，明年春天我们去放风筝吧。”
刚结束修习的拂染没有歇息，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物，脚步匆匆地前往南苏峰小院。
每天陪娑稻进行康复训练已经成为他日常，一天也不敢耽搁，只盼娑稻能尽快好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而又艰难的三个多月训练，她现在的体能已经比得上外门弟子。
想到如此的对比，不用其他人明说，拂染他就能感受到耻辱和不公，可这又是无可奈何。
剑老也说过，娑稻她能捡回一条命就是师祖爷保佑了。
至于其他，那只能说不能强求。
娑稻现在虽说常规训练是没有问题，可总归是底子虚弱，稍有用力过猛情况，就跟风烛残年老太太一样，需要静坐好久才能缓回。
可娑稻她又是傲性子，哪怕身体承受不住也不肯低头停止训练，于是拂染一直是尝试着来，不敢让娑稻累着，也不敢让娑稻“闲”着，节奏把握刚刚好。
今日娑稻训练起来兴致缺缺，交手几个回合后，就收起剑，心情不高地说累了。
拂染也是由着她，告诉她可以先回屋子休息一会儿，自己做好饭再叫她。
“对了，剑老和云霄长老找你有事商量。”
拂染一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也知道娑稻情绪不高原因，几经犹豫想要开口宽慰娑稻，哪知娑稻自己先开口说了。
“师兄快去吧，免得让剑老和云霄长老等时间长了。”
“小稻子，剑老先前跟我提过，让我带一名擅长长兵器师弟出任务。”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今后，这名擅长使用长兵器师弟可是要取代娑稻。
“这我知道，师父也跟我说明了。”
娑稻面容平和看向拂染：“师兄啊，这位师弟很好的，是东决师兄亲自调教出来得，实力你绝对放心。”
“我还想等一等。”
想说的答案就在拂染眼睛里，娑稻也刚刚好迷了眼。
等什么？
等我伤好？
还是等我能和先前一般，再和你交手三百回合不喊一句累。
所有人都告诉自己，自己继续锻炼，相信不久的将来自己仍然可以肆意奔跑。
可，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身体了。
使不出的力气，总是感到疲倦，身体发虚发软，现在得自己和废人有什么区别了。
她现在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可以再花十四年时间重新修习。
可拂染不能浪费任何机会了，他要功德圆满，他要名震三界，他要响彻云霄，他要得道成仙。
当岙山长老试探跟她讲起此事，心里虽不是滋味，可又一想，他的身边应该有一位可靠的同门。
说服自己是真的很简单，嘴巴一张一合：“弟子听从师门安排。”
“小稻子，我真的还想等一等。”
拂染向前一步，娑稻后退两步。
“小稻子，你要是不想陪我等一等了，”拂染卑微至极，：“那换我陪你，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