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孔氏先贤之后,更是大商文人所敬仰的东州孔氏,便是身为女帝的秦若澜也不得不礼让这位孔氏家主三分!
“罢了,罢了,众爱卿,随朕前往宣武门,迎接孔老!”
“喏!”
气势磅礴的宣武门前,数十名手持剑戟的禁卫军,此刻正面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戒备着眼前的一群人!
而他们所面对的,不过是群身着青衣,头戴小冠双腿盘起,席地而坐的学子们。
然,这群学子中领头之人乃是一位身着白衣,头顶儒冠,须发皆白的老者。
此时他正面露悲戚,口中高呼:“士可杀不可辱,刑不上大夫,这是先贤所定!对学子用刑,令我等文人有何颜面存活于世?我等苦读诗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立在君王身侧,一展胸中抱负,替君王扫平天下!如今,我等便是连罪人都不如了吗?”
(架空、架空!诸位看看就行,不要较真,我知道真实意思!)
老者空洞伤悲的声音似是穿透天际。
因此,也引来宣武门旁不少百姓的围观!
秦若澜隔老远就听到孔青书悲切之声,不自觉蛾眉紧蹙,脚下莲步也不由得慢了几分!
看样子,孔青书要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难缠啊!
当来到宣武门前,禁卫军连忙行礼参拜:“见过陛下!”
老者似是没有看见,口中依旧不停高呼!
见状,秦若澜明白这是孔青书给自己的下马威,于是朝着范原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想要搀扶起坐在地上的孔青书!
“孔老,您要见陛下,为何不直接入宫面圣,领着诸多学子静坐宣武门,成何体统,这于礼不合啊!来人,还不快请孔老和诸位学子入宫!”
“不必了!我等文人早在山桑县就已颜面扫地,又有何脸面进宫面圣?”
孔青书一把推开范原。
秦若澜檀口轻启,清冷的嗓音虽不大,却传遍众人耳中:“孔老这是何意?”
孔青书毫不畏惧地与秦若澜对视道:“陛下,这话不该问老朽,反倒是陛下,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这天下莘莘学子所说的吗?”
“这……”
秦若澜一时语塞,面对这位孔氏先贤之后,她还是心有顾虑!
先不说孰是孰非,单从陈行的手段上来看,确实令人发指,更是将天下文人的脸面踩了个稀碎!
当着别人亲爹的面,擅自对其子使用磔刑,这已经不能叫做用刑了,完全可以说是折磨,要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陛下!”
眼见秦若澜无言以对,孔青书翻身而起,双膝跪地:“吾听闻凉国公之子在山桑县对崔氏三房一脉的长子动用磔刑,尤其还是当其父之面!这哪里是用刑,这是在折辱天下文人之颜面啊!若是不严惩凉国公之子,如何能令天下学子信服!往后谁还愿意苦读诗书,效忠陛下?长以此往,文人传承断绝,大商离亡国……不远矣!”
陈世忠闻言面色一冷,孔青书这番话看似是在为读书人讨个公道,可若是深究,他将陈行与亡国挂钩,其深意不言而喻,就是逼着秦若澜弄死陈行啊!
秦若澜又如何不知孔青书之意,身为帝王,最忌讳的便是亡国!
孔青书如此直白当众言明,目的不就是逼着自己杀了陈行吗?
可自己能杀吗?愿意杀吗?
至于范原、魏正远等人则是面露冷笑,大有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贤王双眉微拧,心中似是在盘算什么!
秦若澜正欲开口安抚,却听学子身后一道怒吼声传来!
“我亡尼玛!老毕登,听风就是雨!”
……
王怜神色紧张,下了马车就直奔凉国公府大门而去。
“秦伯伯,小公爷在家吗?”
秦武疑惑地看着王怜,不知道为何今日王首辅家的女儿怎么这般着急:“王姑娘,可是有事儿?”
“说不清,还请秦伯伯带小女子前去寻小公爷!”
此时手拿果子满院子闲逛的翠儿,一见着王怜神色焦急似是有要事,立刻上前询问:“王小姐,怎么了?”
“翠儿!”王怜见来人是陈行的贴身丫鬟,立刻欣喜道:“陈小公爷可在家?”
“在啊,少爷和清雪姐姐刚起!”翠儿狐疑地看着王怜,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
王怜一把牵起翠儿的小手,急切道:“来不及解释了,快带我去找陈小公爷!”
“哦哦,好!”
翠儿见王怜这般模样,想来事情定然十分紧急,于是也顾不得啃果子,连忙带着王怜一阵小跑,朝着陈行的小院飞奔而去!
“夫君,别作怪!大白天的,也不知羞!”
李清雪娇嗔着打落陈行在双峰上作怪的大手,紧了紧身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