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鳌拜却是神情镇定,丝毫没有因为被敌人埋伏而担忧,对鲍承先的话置若罔闻的怒呵道:
“你这狗奴才,遇到敌人就想逃跑,即使敌人比咱们多又如何,我大金勇士可以一当十有何惧之?”
鲍承先可没有因为挨了鳌拜训斥就放弃撤退的念头,他要是有勇气在被埋伏的情况下对敌,那当年也就不会背叛大明做汉奸了。
是以鲍承先顶着鳌拜的呵斥,鼓足了勇气再次大声喊道:“鳌大人,我大金勇士的确勇武过人,足以以一当十。”
“那大人就带领我大金勇士在此对敌,奴才先撤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向大汗禀报。”
鲍承先丢下这句话,便欲要上马潜逃,可他才刚转身,就见一把寒芒闪闪的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从身后传来鳌拜的怒吼。
“鲍承先你个狗娘养的奴才,今天你若敢临阵脱逃,老子第一个就砍了你的狗头。”
“难道你不知临阵逃跑会影响士气吗?”
眼见无法逃跑,鲍承仙也只得回过身来,拿起弓箭与建奴共同对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说是迟那是快。
从骆养性下令“放箭”到鲍承先想要撤退逃跑,再到被鳌拜阻止也不过短短十几息的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建奴少人的劣势逐渐显现出来,哪怕是和锦衣卫一换一的杀伤,他们的劣势也越来越大。
仅仅半刻钟的时间建奴两百人的队伍就只剩下稀稀疏疏的五十几人。
可对面敌人射过来的箭矢却没有减少多少。
这样的局面,让一开始就想撤退逃跑的鲍承先更加局促不安,心思急转之下再次劝说起鳌拜来。
“鳌拜大,听奴才一句劝,撤吧!再不撤,咱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咱们死在这里不打紧,可这里的消息怎么办?我们必须要把这里的消息传回盛京向大汗禀报。”
“大人,你可别忘了大汗派咱们来独石口的目的。”
“大汗是让咱们来这里探查晋商断供物资消息的,可不是让咱们到这来与明朝人死战,这其中道理孰轻孰重,还请大人斟酌。”
鲍承先这汉奸不可谓不聪明,明明是他自己惜命想跑,却又找了这样一番说辞,让鳌拜不得不撤。
鳌拜略微思忖后,终是被鲍承先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法给劝动了,他虽然知道鲍承先说这话有想撤退逃跑的成分。
可他却不得不承认鲍承先这狗奴才说的有道理,他们绝不能全死在这里,必须要把这里的情况带回盛京。
念及此处,鳌拜不再坚持,毫不犹豫向剩下的几十人大喊:“上马撤退。”
就这么说话的几期间,又有十几个建奴中箭倒在血泊中。
余下的四十多个建奴听到鳌拜的命令像猎豹一样迅捷,俯身一跃,跳上马背,把鳌拜围在中间向来时的方向打马狂奔。
这期间,鸡贼的鲍承仙始终紧紧挨着鳌拜,因为他无比清楚这些建奴的兵不会在意他一个汉人你的死活更不会保护他。
所以他只能紧紧贴着鳌拜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百步之外,看到建奴上马逃跑的方正化、骆养性却是一点都不见着急。
甚至“宽宏大量”还勾起嘴角露出一副终于得逞的坏笑称赞道:
“啧啧……狗贱奴的御马之术果然是了得,短短几步就能让战马冲刺起来。”
方正化“嘿嘿……”冷笑一声:“让他们冲吧,冲得越快越好,这会儿冲得多快,待会儿死得就就有多快。”
就在“菩萨心肠”说话之际,“宽宏大量”已然向设置拦马索和陷阱的地方打出来手势。
百步的距离对于奔跑的战马而言瞬息即至。
就在鳌拜和鲍承先都以为能逃出升天之时,只见眼前的草皮下突然腾起一根根比拇指还粗绷的笔直的绳索。
两人不由大惊失色,想要勒住马缰已然来不及,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拦马索。”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战马嘶鸣人豪叫的画面。
包括鳌拜、鲍承先在内的四十余骑无一幸免,全部都以倒栽葱的姿势掉进了锦衣卫事先设置的陷阱里,跌了个狗吃屎。
说“跌了个狗吃屎”那可不是开玩笑,陷阱里面是真的有屎。
跌落陷阱的建奴有的摔断脖颈当场殒命,没有当场摔死的也被吓了个半死,三魂剩下一魂。
可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没死的都极为狼狈,只因他们的脸上头上都是屎,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也不知“宽宏大量”那狗脑子是怎么想的,他竟在每一条拦马索之间的空隙间都挖了深坑陷阱在以木板草皮掩盖。
巧妙的是在拉起拉马索的同时,盖于深坑陷阱上的木板也会同时被撤去。
而且这拦马索和陷阱之间的距离布置的恰到好处,似乎算准了每个建奴从马背上跌落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