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完这些的南寒溪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总感觉,养心殿怪怪的。
轩辕云飞怪怪的,德安怪怪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会见到蒋礼钦。
南寒溪张了张嘴,犹豫片刻,开口道:“陛下为何深夜召见太师,可是出了什么事?”
“微臣愚钝,却也心系陛下安危,愿意为陛下排忧解难。”
帘后,轩辕云飞的身子明显顿了顿。
他没开口,南寒溪也没有催,只是定定的看着帘后皇帝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云飞不再与南寒溪对峙,语气越发疲惫的开口:“爱卿有这份心,朕心甚慰。”
“夜色已晚,爱卿暂且退下吧,林姑娘一事,朕自会定夺。”
“德安,送送世子。”
“嗻。”
德安得了命令,当下便去扶跪在地上的南寒溪。
既然皇帝亲自下了逐客令,南寒溪自然没了继续赖着不走的理由。
在德安的带领下,南寒溪被送出养心殿。
很快德安便折返回来。
他以极快的速度,将一个精致的瓷瓶从袖口拿出,也顾不上礼仪,慌忙将瓶子里的药送到了轩辕云飞嘴边。
帘后的轩辕云飞此时脸色难看至极,且呼吸急促,面容苍白,死死地握紧拳头,眼眸发红。
“陛下,龙体要紧!”
“莫要动怒啊!”
德安把药丸送进了轩辕云飞口中,旋即端来了一杯温水,将药丸送服而下。
“咳咳……”
吃了药,缓了足足一刻钟,轩辕云飞的呼吸才平缓许多。
德安在一边贴心的给他拍背顺着气,一边开口:“陛下,老奴觉得一直被太师逼着,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无论如何,他先是臣子,才是太师,作为臣子,他的手,会不会伸的太长了些?”
轩辕云飞咬牙:“那老不死的抓着我的秘密,若是当真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也算是高枕无忧。”
“可他偏偏是百姓心中最为慈悲仁善的太师,名下又有众多心腹簇拥,我奈何不了他!”
轩辕云飞越想越气,猛地咳嗽了好几下。
德安叹了一口气,道:“世子殿下似乎很在意林丞相的女儿。”
“老奴听他的意思,是蒋太师与卧龙山有点关系。”
“咱们不如一不作二不休……”
轩辕云飞闻言,挑了挑眉毛:“你有话直说便是。”
德安四处看了看,才凑到了轩辕云飞耳旁呓语起来。
半晌,轩辕云飞一拍桌子。
“好,明日早朝,朕便安排世子带队,以小秦将军为副手,去踏平卧龙山!”
无论如何,卧龙山一直都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以他们两个带队,当出头鸟,去敲山震虎的话。
若是蒋太师与卧龙山有联系,便能使得双方离间,亦或者削弱其实力。
若是没有联系,也能想方设法,创造一些联系出来!
轩辕云飞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旋即继续开始批折子。
此时,南寒溪离开了养心殿,总觉得蒋礼钦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本想循着踪迹去追蒋礼钦,可是奈何蒋礼钦速度奇快,早已不见了踪影。
南寒溪咬牙,追到皇宫以外,看到了马车的痕迹,便知道自己追不上了。
他皱了皱眉头,朝着丞相府赶去。
这会,林青山已经安排五个大夫给秦煜琮稳定病情,又用凝血散止了他上半身的血。
因为秦煜琮伤的太重,又好在福大命大,贯穿伤并没有伤害到腹腔内重要的器官,只是有些擦伤。
施了药,安排众多大夫务必守口如瓶后,林青山才将他们遣散。
看着床榻上,表情格外痛苦的秦煜琮,林青山长叹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小子也是个痴情种。
虽然有些鲁莽,但年轻不就是这样吗?
若是灵儿能看看这小子,该有多好。
害,不过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当爹的,也着实没办法插手。
给秦煜琮干裂的嘴唇沾了些水后,林青山便准备休息。
突然,门口传来了动静。
郭鹏带着南寒溪,来到了此处。
南寒溪风尘仆仆,与郭鹏道谢之后,便急忙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林青山。
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的林青山,皱起了眉头。
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可能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丞相作为朝中与太师斗的如火如荼一般的存在,蒋礼钦视他为眼中钉,而林青山则视他为肉中刺。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