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最后一步的法子,你要找一个病患最亲近的家属,做药物试验!”
顾展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姜晚身子颤了颤,手紧紧握着林香盼的,心口澎湃涌起的情绪裹遍全身——
“你继续。”
她嗓音哽咽,却仍紧紧盯着顾展,不愿错过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十几种药物注射到他身体里,首要破坏自身免疫力,模仿山山本身的情况,再进行治疗、试药……这个过程每天来回重复,重复了整整一个月!他被关在仓内,跟外界几乎完全断绝联系,那样的压抑、痛苦……你以为他是凭什么撑下来?进行实验之前,他甚至签了免责协议!生死一律自负责。”
姜晚心口狠狠抽了一下,眼圈泛红如血。
顾展望向急诊室里,闭了闭眸才缓缓继续说道。
“你以为,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姜晚,那是非人的折磨,他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被摧残了整整一个月,药物让他精神错乱、分不清梦和现实……他是凭着对你的执念,硬扛过来的啊!”
姜晚蓦地一怔,跌在椅子上。
她不知道这些。
“段医生的论文里写了实验的详细过程,因而被人批判……可、可没人知道做实验的人是厉衍川,我不知道是他……”
“他不让任何人告诉你。无数次段医生都要忍不住了,后来索性不跟你见面,怕不忍心之后,就说了出口。而他的头疼,就是那时落下的毛病。段医生给他做过许多次检查,生理上不该有那么剧烈的头痛,他更多的,是生理和心理都遭受了严重摧残后留下的阴影,是幻痛。所以才找了我治。”
“可我也治不了。”
顾展摊手,“解铃还须系铃人,医学不是万能的,心理医生更不是万能的。姜晚,你比我更清楚要如何治他。”
若非如此,他也必然不会将这件事告知。
而后用下巴指了指病房方向。
“而他现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