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望着姜晚,嘴里絮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晚晚,都是我不好。差一点就酿成大错。”
姜晚帮她调整了一下枕头,弯起了唇角,一字一句慢慢地安抚她,“你救了山山,我感激还来不及。”
“啊?”林美芳眼神闪烁,有些讪讪。
她看见了姜晚眼底的真诚。
是这么多年,从未在姜晚身上见到过的真心。
有那么一瞬间,林美芳几乎就想将错就错,让姜晚承着自己这份救命之恩,让她愿意接纳自己当她的母亲。
可……
良心难安!
她双眼雾色迷蒙,却是紧紧抓住了姜晚的手,“不,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将夏柔保释了出来……也是我,放任了她离开。”
“什么?夏柔不是自己逃跑的?”
林美芳摇头,眼泪簌簌往下掉,落在姜晚手上。
那么烫人。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抽了回去。
林美芳心脏又是一紧,哭得几乎不成样子,一边哽咽一边艰难解释,“怪我,都怪我……她跪在地上求我,一直保证说会离开海城再不回来。她说不想坐牢……我一时心软就……”
“后来陈河告诉我,说柔柔不会真心离开,官方也不会允许她离开,我才知道自己被欺骗。我匆忙出去找,还好对她也算了解,竟是运气好真找对了方向,这才来得及救下山山。就是连累了孩子受惊吓,还有厉衍川也受伤,都是我的责任。”
她痛心疾首。
姜晚却一时心绪复杂,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情因林美芳而起,却又因她而结束。
她间接害了山山,却也同样豁出命去救了山山。
是要感激,还是责怪?
姜晚胸中好似堵了一块巨石,无从开解,也不能开解。
“晚晚我、我不奢求你原谅。一切都因我而起,你今天能愿意来看我,已经心满意足。”林美芳哪里敢奢求太多,她几乎是贪婪地望着姜晚的脸,第无数次那样憎恶曾经的自己。
怎么竟就瞎了眼,选错男人,还选错闺女。
姜晚眼眸垂下,扯了扯唇角,半晌后,才终于开口,“你一早知道夏柔是撒谎,怎么不通知我?你明知,她最有可能要报复的人,就是我。”
“啊?”林美芳吃了一惊,“陈河知道啊,他当场给厉衍川打了电话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