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混乱。
夏柔哭着几乎要晕过去,一直嚷嚷着说没有欺骗。
她试图去找厉衍川,可男人始终背对着他,在走廊尽头的位置抽着烟。
雾色弥漫。
夏柔看不清他的脸,只越发觉着沉郁、阴鸷。
她心惊肉跳,抓着夏园的手。
“我要证明自己……爸,不能让衍川哥哥一直误会我……要亲自向晚晚解释!”
“可是,姜晚她态度很抗拒。”林美芳想劝几句。
她不知怎的,竟突然有些害怕起夏柔继续折腾。
来来回回的,如今姜晚也不认她,厉衍川与他们,似也生了嫌隙。
可夏柔脸色一变,转头又捂着脸哭泣,“妈你难不成也信她们的鬼话?以为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晚晚救了我这件事……我只是记不清了……现在既然想了起来,肯定要当面向她道谢。”
“可是柔柔——”
“没有可是!妈,你让开!”
……
厉衍川沉凝着面色,狠狠吸了两口烟,逆着光的面庞阴郁,他连声音都格外低哑,似在喉咙深处摩挲许久,终于开某。
“师姐,你刚刚说的,姜晚的手……”
“很难治。”许如意上下扫过他几眼,神情不屑,“厉衍川,你现在知道,晚晚从没有对不住你了吧?”
“这几年你如何对待她的事我也听说过,要不是老师不允许我们联系她,指定是要去找你麻烦的。”
她脸色认真且严肃,一改刚才的大大咧咧。
“晚晚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她为了你放弃成为名医的机会。你以为她真想去男科?无非是手术难度要求低,又能让她有继续上手术台的机会罢了。”
厉衍川心口微窒,突兀想到姜晚曾经的梦想和决心。
大学四年,她是医学系四年年级第一,曾告诉他,梦想要成为一颗医学界的新星。
他的思绪骤然凝固,心中涌动着的愧疚如潮水一般翻涌不停。
厉衍川忽然意识到,他对不住姜晚的,竟远不止那三年冷待。
他嗓音艰涩。
“我会弥补她。”
“说什么笑话,现在你还能弥补她什么?”
许如意嗤了一声,“依我看,你现在放手让她追寻自己的幸福,才是最好的弥补。”
“不可能。”
厉衍川想也不想便拒绝,几秒钟的沉默后,长指捻熄了烟蒂。
他闭了闭眸,似有挣扎。
等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冷然。
“我不会放她走。”
“好像你不放她就走不了似的。”许如意很不满,却懒得再与他分辨。
抬头看见那边闹哄哄的夏柔一家子,嘲讽道。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你自己赶紧解决一下。”
……
厉衍川回过头。
夏柔不知和林美芳说了什么,还闹得厉害。
她不顾劝阻拔了针,跌跌撞撞往前走,竟跑到了他面前。
“衍川哥哥,你不能不相信我,车祸后我一直受伤昏迷,哪有机会和晚晚说话。时间一长她对我又有误解,这才忘记了……”
夏柔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如春日梨落,楚楚可怜。
她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指天发誓道,“我绝没有欺骗你,晚晚那日就是给我打了电话——”
“闭嘴!”
厉衍川却终于听得烦了。
他不知怎的,以前觉着夏柔凄楚可怜,哭起来梨花带泪我见犹怜,如今竟怎么看怎么觉得矫揉造作。
令人厌烦!
将她的手挪开,厉衍川俊脸冷沉下去。
“我会去查清楚。”
“可是……晚晚?”夏柔还想再说什么,她生怕厉衍川心底种下怀疑的种子。
可忽然间,却看见从另一处走过来的姜晚。
她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狠辣的心思生出来,片刻便席卷理智,竟就撑着身子站起来,朝姜晚跑了过去。
姜晚只是过来接个水。
符星文身体没有大碍,这会已经直接去找医生说不用住院。
他恢复得好,她也放心。
可是晃神的那瞬间,夏柔跌跌撞撞的,直接冲了过来。
那张惨白的脸在眼前放大,一瞬间不及反应,只觉得她疯癫!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向你道谢,也道歉,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是不肯,那我活不了。”
姜晚先是一愣,继而淡然笑了。
“活不下去了?”
她眉目间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夏柔的矫揉造作见得多,她几乎要免疫。
便避开了夏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