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兴高采烈的说着。
弗冬在一旁点点头:“看来这个兰芝倒是个堪用的。”
段欣喻放下画本子:“弗冬,你去拿些创伤药和补品,给兰芝送去,在赏些银两,就说人毕竟是我安排过去的,受了委屈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兰芝前脚刚和孟栩发生争吵,后脚自己就给了赏钱,想必这院里的人都应该明白怎么回事。
弗冬得了令就赶紧下去安排,段欣喻又道:“采菊,拿着太医开的补药,随我去书房。”
半晌,采菊手里拿着药跟段欣喻去了书房,一进院就看到书房的门紧关着,想必是季淮安现在心烦不愿见人。
段欣喻走过去敲敲门,里面没人应,便又敲了敲。
很快季淮安不耐烦地开了门,看到是她来了,脸上的不耐烦又收敛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
段欣喻看了看里面:“孟姑娘不在吧?”
季淮安回到书案前坐下:“有事?”
段欣喻将采菊手里的药接过来,走到书案前:“这是婆母前些时日让太医开的补药,我想着若要给你送药,你定然是不愿意天天见到我的,不如将这药交给夫君,你自己想着吃也好,让孟姑娘伺候也好,总不至于浪费。”
季淮安见她如此通情达理,一想到孟栩,心里又多了几分的烦躁。
“孟姑娘和兰芝的事我听说了,原也是怪我,好端端的给她安排人手做什么,平白的惹大家不快。”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季淮安心中难免愧疚:“此事不怪你,是我纵的她脾气越发大了。”
知晓季淮安心中对自己有了亏欠之意,段欣喻适时开口:“有件事,想同侯爷商讨一二。”
“但说无妨。”
“咱们侯府人丁单薄,刚进门时,婆母就许给了我重任,定要为侯府繁衍子嗣。”
话说至此,季淮安已经冷了脸:“我说了,断不会和你有孩子。”
段欣喻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侯爷且听我说完,我自然是知道,侯爷心中只有孟小娘的,我也无心争宠,只是长此以往,唯恐我又要平白地背上一个无后的罪名,我想,不如给侯爷在择一妾氏,哪怕只是摆设,日后婆母怪罪下来,总不至于说我善妒,不肯为侯府的昌盛着想。”
季淮安眉头紧锁不说话,似是在犹豫。
段欣喻又道:“侯爷放心,我无心争宠,定然也会择一个安稳不生是非的妾室。”
季淮安知晓,这女人在后院生存很是不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时间长了秦氏真怪罪下来,确实会委屈了段欣喻。
想来近日她已然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是择一个摆设养在院里,他们侯府也养得起。
于是便点点头:“此事你拿主意吧,届时你定就好。”
出了书房,采菊十分不解:“姑娘,都有一个孟小娘了还不够,你怎么还要在给侯爷纳妾呢?”
段欣喻笑了笑:“若是后宅里只有我和她,她三天两头不安生找我麻烦,倒不如声东击西,换了旁人吸引她的注意力,如此得了空,我好能将府上一应事宜料理得明白。”
“那姑娘可有人选?”
段欣喻笑而不语,人选自然是有的。
她瞧着,那位第一次见面就让孟栩吃了瘪的兰芝姑娘就很不错。
只是现在就立刻抬妾,难免让人怀疑,还需要等一个契机。
季淮安和孟栩大抵冷战了几天,那孟栩每日倒是该吃吃该喝喝,季淮安却硬生生地瘦了一圈。
两人冷战倒是消停,便宜了段欣喻终于有空把府上账目,和各院的用人情况都摸了个清楚。
几日后的晌午,用完午膳,段欣喻试着新做的几件衣裳,弗冬和采菊一左一右。
“姑娘,要说这孟小娘也是真心大,侯爷都不理她了,她倒是还吃得香睡得饱。”
“就是,姑娘,你说这侯爷和孟小娘,到底谁会先低头和好?”
弗冬和采菊你一言我一语,段欣喻看着身上的新衣裳,心情大好。
“自然是侯爷。”
采菊一怔:“不会吧,侯爷是男子,会先低头么?”
段欣喻语气坚定:“一定会,你们当孟小娘为何吃好喝好,不过是因为有恃无恐。”
季淮安当初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也要把人带进家门,甚至可以说,是为了顺理成章让她进门,才答应了和自己的婚约。
他为了她做了多少难为事,破了多少规矩,可见季淮安爱得深沉。
而那孟栩被季淮安保护得太好,殊不知这后宅凶险。
在感情里,一向都是爱得深的人先低头,故而,季淮安定然会率先低头和好。
但只怕每次都是季淮安低头,他日后难免会有够的时候,低头低得多了,心也就寒了。
采菊和弗冬也分析着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