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文瑶和罗氏烦恼着账房的事,另外一边,文修易和陈县令也遇到了难题。
这开荒承包到村的事经过他们的完善和整改,终于调整到了适合现在时代普及的方法,而且经过几天将云雾镇各个村子的村长叫来开会,也都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都跟他们讲明了。
关键是,陈县令给他们画了饼,一张巨大的饼,凡是以村落建立的生产队,衙门就会根据各村子的情况,分发不同的产业让他们做,作为集体资产,而收益当然也是集体分,按照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分法,保证每家每户都能有收入。
这样一来,那些家里条件不好或者是没有什么劳动力的人家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真正的是要赚钱就大家一起赚钱。
村长们都不是傻子,这样的政策一旦实行,不管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百姓,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纷纷表示一定好好跟着陈大人和文大人一起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县令却受到了来自本土大族的压力,因为如果这个政策一旦实施,最先波及的便会是这些大族的利益。
云雾镇并不是那种很小的城镇,云雾镇占地面积大,又靠着一个活跃的港口,本土的世家大族不说十家也有八家,另外还有一些小富人家,谁家不是在城外有着几十上百亩的地,自己家的长工就那么多,平日里都是从周边的村子雇人干活。
若是真的推行了这个什么生产队的模式,那以后谁还来给他们干活啊。
不光如此,这些人手里最大的筹码是什么,就是他们那高人一等的姿态和超乎常人的金钱,平头百姓,交了税能余下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倚仗的都是他们这些人手里的那些粮食。
而现在呢?新粮出来了,不给他们这些世家,而是要分发给百姓,让百姓开这个头,这哪行啊。
陈县令在县衙被烦的要死,干脆就躲到了文家,开会的地方也换到了文家。
这些大家族可以给陈县令施压,但是却奈何不了文修易,为什么?只因为人家是皇帝亲自下旨封的官,管的就是新粮的事,而且还是直属皇帝官,那有点什么事是可以直达天听的。
这样一来倒是给文修易省了不少事,也没人敢跑到他们家来闹,但是来旁敲侧击打探的人倒是不少。
这段时间因为油坊开业,加上这些村长都来文家开会,这一来二去的就把油坊给传出去了。
传出去的消息越来越多,来古桐村榨油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所以村子里有几个生面孔是一点都不奇怪。
但,凡是有人想打听文家的事,立马就会引起村里人的警觉,一边拖着一边就让人上文家报信。
村长可是说了,文大人和陈大人现在干的事,那是带着他们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大事,要是有人破坏,那他们以后的好日子就没了。
这话一说还得了,坏人好日子就跟杀人父母一样,不共戴天啊。
随着发现来打探的人越来越多,村里还自发的有人组织起了护卫队,每天就在村里巡逻,见到生面孔陌生人都要上前盘问一番。
如果是来榨油的,就把人送到油坊门口去,让老老实实的待在油坊门口等着,别乱跑。
如果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的,就一律扭了送去文家,给陈县令过个目,就押回衙门丢进牢里,等着自家主子来捞人。
现在所有的章程都敲定,文修易给福王送去的消息也好几天了,现在,就等一个回复了。
陈县令干脆就赖在了文家,两个人每天就守着那几个鸽子笼。
“老爷,鸽子,鸽子。”陈县令带来的随从忽然指着盘旋在文家屋顶的鸽子大声叫道。
众人抬头,果然瞧见天空盘旋着一只鸽子,一直不下来。
巡风轻车熟路的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鸽子立马就朝他飞了过来,停在了他的手上。
巡风迅速取下鸽子脚上的小竹筒,递给文修易。
“咋样?咋样?同意了吗?”陈县令急的不行。
文修易打开竹筒,倒出里面的小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陛下恩准,放手去做,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好好好,好啊,老文,咱们这次终于可以干票大的了。”陈县令哈哈大笑着拍拍文修易的肩膀。
文修易把他的手拍开,满是嫌弃:“你土匪啊,干票大的。
行了,赶紧通知各村各户,上报人口,耕地,让各村村长之前物色的人可以安排上岗了,另外,衙门里的人也得动起来,丈量土地,看看咱们到底还有多少荒地是还未开发的,之前的数据保留,再仔细的丈量一次。
走走走,先回衙门。”
文修易将福王的小纸条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叫上陈县令就走。
罗氏从厨房追了出来:“不吃饭了啊?”
文修易头也不回:“不吃了,娘,你们吃吧,别管我们了。”说完,马车就已经飞奔出去了,路过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