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物?”陈青桃疑惑,觉醒者怎么可能变成污染物,最多被污染物侵入体内死亡。
原花神色焦急,有些语无伦次道:“真的,青桃,真的!”
她和白朮对视一眼,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给一只小猫顺毛一样,
“别急,慢慢说。”
她们站在路灯的旁边,原花在回忆着见到关之羽尸体的那幕场景,那张脸上写满了恐慌,“嗯,嗯、我慢慢说。”
“大家昨天在群里聊天,一起商量着要不要在开学之前吃顿饭……然后,然后关之羽没回复……”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付成风他们就给关之羽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一直到今天下午,我从医院回去顺路、绯源说要去他家里看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刚好有钥匙,我就跟他一起去,然后开了,开了……”
“嗯,开了之后呢?”
“开了之后、开了之后我就看到了关之羽吊在客厅里,他的身体慢慢烂掉了,青桃,真的是烂掉了,发黑发烂,从耳朵嘴巴里掉出许多黑色的虫子……”
“他的皮肤表面上有好多孢子,在动。”
白朮凑到她耳边,小声蛐蛐:“我听着怎么像刚才听虎哥说的啊,错觉吗?”
“是有点。”她悄声回复。
原花难过地哭了出来,“关之羽怎么会突然死了啊,青桃,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污染物呜呜呜呜……”
陈青桃越听越皱眉,她安抚原花,“你确定那是孢子吗?”
她猛地点头,“对,是孢子,真的是孢子。”
“但变成污染物不应该彻底丧失活性才对,你说他死了。”
孢子不会附着在死物身上才对。
原花圆溜溜的眼珠子一顿,她有些委屈,“…可是那真的是孢子。”
“不一定是他变成了污染物,有可能只是一种死法,有人在伪造这种假象。”她解释。
“有道理!”原花看向她,“对…肯定是你说的那样,他不是变成了污染物,是被坏人弄成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样想!”
陈青桃轻轻嗯了一声,“关之羽的家人怎么说。”
“他是孤儿,圣恩院长已经来过了。”
圣恩,她眉头蹙了蹙,对着原花说道:“安全局的人应该会抓到伤害他的人。”
原花明显不相信安全局,她瘪了瘪嘴,一脸嫌弃。
“他们特意交代我们不要出去乱说,晚点我们还要在里面做笔录。”
“现在谁在里面。”
“绯源……”
陈青桃往前靠了靠,依稀能听到警局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她问:“怎么了?”
“尸体还在里面,安全局的人不让焚烧也不让下葬,他们要保存,绯源不同意。”
陈青桃沉默了两秒,
“白朮,我们进去一趟。”她从门口站的那堆人里挤了进去,
原花在后边喊:“哎…青桃,青桃。”
她径直走到门口,按下按钮,液态金属门便向两边打开,
“你们凭什么不让他下葬!”
门一打开,响亮的争吵声便被放大数倍,陈青桃看见绯源梗着通红的脖子朝桌子后面的两位警员大声嚷嚷。
“你不要这么激动,哎,谁让你……”
为首的警司看到陈青桃他们进来,板着一张脸还没发作,便看到了身后的白朮。
试问安全局谁不认识副局长邹明的儿子邹郁啊,那张黑脸黑到一半,硬生生收了回去。
“尸体呢。”陈青桃问。
“啊?”警司呆愣道。
“我想看一下他的尸体。”
“陈青桃?”绯源回头,满脸疑惑,“你怎么来了。”
陈青桃:“来看看他。”
“尸体放在后面,你快说说让他们把尸体还给我,我要给他安葬!”
绯源的情绪特别激动,陈青桃面不改色:“你冷静一下,我先看看尸体。”
“不行,不能看。”警司从桌后面走出来,话是对陈青桃说的,眼神却是看着白朮,声音不算大:“上面的命令,不能看…我就是个听命办事的,别为难我呀。”
白朮笑了笑:“我们就看一眼,保证不说出去的。”
“一眼、这……这不合规矩。”
白朮酝酿了几秒,随后面不改色地瞎扯:“规矩?怎么不符合规矩了杨叔……我们只是想在死前最后看一眼朋友而已,跟他告个别。”
被熟稔地称呼杨叔,杨安博心底喜滋滋的,他挠了挠脖子,“行行行行,就一眼啊,看完赶紧出去。”
“得嘞!”
“也不嫌看了做噩梦……”杨安博嘟囔了一句,手往后门指了指,道:“就在后面,小杨啊,领他们到里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