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陈青桃站在医院楼顶,她望着头顶繁星,犹如黑绒布上洒满的碎钻,温柔闪烁。
望着这样美丽的天空,
她第三十八次叹息,第四十九次推开了粘上来的“陈青桃”,声音掺着无奈:“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站着。”
“陈青桃”第五十次从背后搂住她,侧脸贴紧她的后背,一脸委屈地开口:“我明明有在好好站着。”
陈青桃无奈至极,“你先起来,等我一下。”
她眉头一挑,趴到旁边的栏杆上,但双眼依然黏在陈青桃身上。
从半空中撕开一道裂缝,蛇女迫不及待地从里面钻出来,见到陈青桃,一脸开心:“青桃——”
声音戛然而止。
祂眯了眯双眸,身体往前倾,“你是什么东西?”
陈青桃瞥了一眼笑得放肆的另一个自己,
她拉过蛇女的胳膊,将手中折叠的白色纸片递给对方,“帮我送一个东西给杨松,别让人发现了。”
蛇女双手接过纸片,上面写着——「遇到麻烦请将它打开」。
等蛇女消失后,“陈青桃”重新粘上来,她把整张脸都埋进她的肩窝中,嗓音模糊不清,
“想让我帮你啊?”
“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啊,我又怎么会舍得你为难呢。”
陈青桃:……
————
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田乐恩戳了戳碗里的饭菜,田心把汤端上来:“你把烟掐了,都要吃饭了,抽什么抽,不像话。”
杨松抽了最后一口,把剩下半根烟火星子捻了,扔进垃圾桶里。
田心踢开椅子,脸色不太好看,“发什么呆啊,吃饭啊。”
杨松表情有些不耐烦。
“你不会又在想那个小白眼儿狼吧。”
田乐恩拽了拽她的袖子,“妈,别这么说青桃。”
田心:“我怎么敢呀,她架子多大啊。”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别以为我不知道,事务所也是她派人买下来的吧?”
杨松的事务所是租别人的,这两天楼主把剩下的钱退了,顺便补了违约金,说是被人买了。
买下事务所的那伙人刚好就是来替陈青桃辞职的那伙人……
这年头房价蹭蹭长,像这种地段不错价格适中的房子已经不好租了。
提到这个田心就气,
“不是我说你,老杨,这人救得好啊,救出了这么一个白眼儿狼,现在连事务所都不让你开了。”
杨松表情凝重,没有回话,
田心把筷子一摔,“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杨松从口袋掏出一张卡,拍到桌子上,“我出去吹吹风。”
身后是田心的咆哮声,他走出窄小的木门,在潮湿的房檐下重新抽出一根烟。
从黑暗中伸出一双手,他稍显错愕地看着两指夹着的那张纸条,
那人嗓音凉凉,“离开这里,如果有人找上门,就把这东西给他。”
杨松神色复杂地接过纸条,最后朝黑暗中问道:“是叔让你遇到了麻烦吗?”
那人许是没想过他会突然这么问,空气大概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回答:“不是。”
“我想如果她在这里的话,应该会这么回答你。”
杨松这才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陈青桃,他拿着卡片在手里反复转了转,有些着急,“陈青桃在哪里?她现在咋样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股风吹过,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灯打开,
老式的白炽灯在头顶吱呀摇晃,面前什么都没有。
田心从房间里跑出来,拿着卡,眼睛里迸出欣喜的色彩,激动无比:“老杨,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
她刚才单是数零都数了好几遍。
凭事务所,遇上十个明雪都不一定能赚那么多。
“收事务所那群人给的补偿。”
“哎呀,真的啊。”田心高兴得合不上嘴,“我说呢……这孩子还是有心了。”
她用肩怼了杨松一下,“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误会青桃那么久。”
——
“你在看什么?”
柏色抽走白朮手里的名片,上面写着杨松事务所的号码和地址。
“这是陈青桃老板的名片,我当时捡的,现在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柏色问。
他用缠满绷带的手挠了挠脖子,“我总觉得她知道我捡到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很违和,你懂不?”
柏色把卡片甩进垃圾桶里,打趣道:“难为你的脑子了,还能看出来被她利用了。”
白朮不明白,“啊?太扯了吧队长,就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