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过时溪的身边,一个白色的小纸条从他身上掉下来。
时溪瞳孔微颤,没什么表情地伸脚将纸条踩在脚底下。
同学们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只是伸脚把碎片往旁边踢了踢,他小声嗫嚅着说抱歉,声音从那滩碎掉的犹如豆腐脑一般的东西传出来。
男生的腿和手,也早已骨折变形,以扭曲的姿态爬到原本的位置上。
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被堆在桌子上。
同桌应当是个玩家,此时正面无血色地看着他,嘴唇颤抖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男生从那滩碎肉发出细碎又微弱的声音:“我只是死了,我又没退学。”
教室里清晰回荡着这个声音。
不少学生开始低低讨论。
班主任狠狠地把手上的书往讲台上一摔,厉声呵斥:“有完没完?这点小事需要讨论多久!你浪费了大家的时间!你知道这些时间能提多少分?一分就是一个操场!”
男生嗫嚅着道歉。
下课铃不会响,永远不会。
从班级内同学的反应,时溪大致可以判断出究竟哪些是玩家。
班主任的表情并无任何怪异害怕,在她的认知中,死亡根本不是问题。
高考才是人生头等大事。
时溪莫名想起先前看过的有人说的一句话:生命还能重来,高考只有一次。
班主任一直没有离开,时溪踩在脚底的纸条一直没机会打开。
她只好先垂眸写题。
直到下课铃再次响起。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班主任在此时占用时间讲了一道题。
二十分钟后,她终于宣布下课。
同学们无精打采地去食堂吃饭。
时溪看了一眼温佑白。
温佑白心领神会,告诉身侧的人他等会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