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的二人很快便在交错的人流中向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分离。
卫衡身边的那位好友见已经走出了几步距离,才捏着嗓子学着卫衡的语气道:“宗夫人,好巧啊~”
这阴阳怪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卫衡轻轻啧了一声,示意他住嘴,但这位好友显然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你今日非拽着我往这个方向走,为的不就是看看你这小青梅吗?怎么见上了倒还装模作样起来了?”
卫衡眼底浮现出一抹黯淡之色,语气稍稍有些严肃道:“慎言。她现在是宗尧的夫人。”
那好友轻哼一声,倒也识趣地没再接着调侃卫衡了。
倒不是因为他们惧怕宗氏的权势,真论起来,卫氏也不比他们差,只是但凡牵扯到这位“小青梅”身上,卫衡这厮总会谨慎得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过这么久以来也都习惯了卫衡的态度,只是多年好友,总是习惯性嘴贱几句。
原本往宗府方向去的原因已经没有了,二人在街上显得有些漫无目的了起来,从最初的卫衡拽着人往前走,变成了被迫的那人走在了前边,卫衡稍稍落后了几步,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要说平日里用来取乐的也就那几样,那好友回过头,正准备叫卫衡一起去听个曲,便见卫衡突然猛地一下抬起头,一双锋利的眼像是在与他对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那好友被这目光看愣了一瞬。
莫名的他觉着卫衡跟平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但具体的又说不出来。
而卫衡很快就调转身形,向着他们来时的路,也就是周宜微离开的方向奔去。
“哎!怎么了!”好友急忙加快脚步也跟了上去。
卫衡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焦急之色,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掠过,似是在寻找些什么。
好友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有些怒其不争道:“刚刚人就在你面前,你不知道多说些什么,现在人都走没影儿了,你倒是想起来要找人家了?”
这话似是真的起了作用,卫衡的气焰登时便消散了下去。
但这可不像平时的卫衡会有的做派。
好友有些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一瞬之间蔫了的卫衡,他却似是沉溺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好友的关心之意。
是啊,就算跟上去,找到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他还真要跟她说,让她不要生孩子?
别说周宜微会怎么想,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疯了。
卫衡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凡时间要是能再早一些,更早一些就好了
看了一圈下来,周宜微肚子都已然吃了个半饱。
大些的酒楼里头的菜式都差不多,只在味道与摆盘上有所区别,反倒是那些小食肆,倒是有不少的新鲜玩意,很讨小孩子喜欢。
而针对客户不同,酒楼菜式的价格自然不能与食肆进行比对。
周宜微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便也按着想法相看了几家铺面,正好也可以通过面板上的建筑图纸来构想堂内桌椅的布局。
“夫人,这可是我手里位置朝向最好的一处铺面了,您看这,人来人往的,甭管您是做什么生意,都少不了人光顾的!”
周宜微穿着打扮都不似寻常人,这老板也是个精明的人,一路下来都分外殷勤。
虽说是冲着她手里的银子来的,但不得不说,这老板也确实懂得揣摩人心,这家铺面确实是目前为止最令她满意的,大小也正合适。
毕竟生意刚准备开始做,周宜微没打算那么大张旗鼓的租下一整栋酒楼那样的阵仗,而类比食肆,似乎又太过简陋。
而面前这铺面,分为上下两层,虽每一层都不算太大,但大堂雅间俱全,布局看起来也十分开阔。
杏雨跟在周宜微身边数十年,自是明白周宜微心思的,在她顺着楼梯而上去看二层的时候,杏雨便已经跟老板商议起价格来。
这事周宜微早就与杏雨说过,她们现在手中虽是不缺银两用,却也不是什么冤大头,更何况她们是来做生意的。
在内宅之中见惯了各种妖魔鬼怪,杏雨砍价的威力也不容小觑,叫那老板最后几乎是哭丧着一张脸道:
“哎呦,我看夫人也是诚心想要,我实话说吧,要不是上一任老板倒闭了,其余做生意的人都忌讳,这样的好的位置,这样好的铺面,可留不到现在,这个价真的不能再低了!”
周宜微虽是在二楼,但也将这话听了个分明,一边看着屋内环境,一边随意道:“倒闭?刚才老板您不还说这位置人来人往得天独厚,少不了人光顾吗?”
杏雨登时便顺杆子爬:“对啊,既然少不了人,为何还会倒闭?而且其余生意人忌讳,难道我们就不忌讳了吗?”
老板有些后悔的用手拍了拍自己这张嘴,原本看着只是一位夫人带着个婢女过来看铺面,他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