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
阮眠一把推开顾闻洲尚在空中的拳头,好看的水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知不知道,我身后的这位是你的亲二哥,他受伤了!他的双腿不能动,只能依靠轮椅生活。”
“他的生活已经够难的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拳脚相向?欺负手无缚鸡之力,还坐在轮椅上的亲哥哥,你还是人吗?”
顾闻洲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朝着阮眠挥手,
“这是我和顾砚钦之间的事情,你给我起开!”
“我不起!”
阮眠坚定的说道。
“既然让我看到了,我就一定要管一管。如果你今天非打顾砚钦不可,那你就从我身上踩过去!你把我打趴下还不行,最好把我打到人事不省,这样我就不会拦着你了!”
顾闻洲再度挥起的拳头悬在半空,目光犀利却难掩痛楚。
由于过度气愤,他的身体几乎都在颤抖。
咬了咬牙,顾闻洲沉声质问道,
“阮眠,你确定要这样?”
阮眠的肚子里很有可能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顾闻洲就算再不是人,拳头怎么可能落在她身上?
“确定!”
阮眠想都不想的说道,一双通红的眸子里面充满着的,全部都是对顾闻洲的恨意。
意识到这一点,顾闻洲的心痛了,毫无预兆的,痛的他只想抱住胸口流泪。
“你……好!我走!”
无论如何,他都对阮眠下不去手。
顾闻洲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园。
秋夜的冷风里,阮眠神情淡漠,眼睁睁看着顾闻洲的身影在花园里面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来,走到顾砚钦身后,推起他的轮椅。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风里传来顾砚钦隐隐的叹息声。
“眠眠,闻洲的脾气你是了解的,何必要跟他硬碰硬呢?我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再受他一顿打又能怎么样?”
“只要你们不吵架,比什么都强呀!”
顾砚钦语重心长的劝说着,就像是在帮小两口解开矛盾的长者。
可是他越说,阮眠的心里就越觉得委屈。
不为自己,而是为了顾砚钦。
眼泪夺眶而出,阮眠根本控制不住。
她故作坚强的笑了笑,嘴角扯开的那抹弧度,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么牵强。
“无所谓了,我们两个都要离婚了,吵架算什么事儿呀?谁都不会在意的。”
是了,马上都要分道扬镳了,谁还在意给对方留下印象是不是好的呢?
“可是……如果你们不吵的话,可能还会有可能的。”
就像让阮眠了解顾砚钦一样,顾砚钦也了解阮眠的心事。
好不容易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阮眠怎么可能忍心放弃?
但凡有一点儿希望,她都是想留住的。
“就算是有可能,我也不要了!”
灯光掩映之下,阮眠绝美的侧颜闪过一抹坚决的神色。
“二哥,是我错了。”
“我刚才离开的时候就想,或许我喜欢的顾闻洲,只是小时候给了我旖旎幻想的一个影子。而真实的他,和我幻想之间的距离差的太远了。”
“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在做着美梦!可是我却连真实的他都没有了解到。”
“可是今天,我看到了他最真实的一幕,才发现……我不配喜欢顾闻洲。”
根本不了解真实的对方,她怎么配说喜欢呢?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自己照着自己的梦找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然后自以为是的爱上了吧。
顾砚钦坐着轮椅在前面,阮眠在身后推着轮椅,一步一步地走着。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对方被风吹落的泪,却落在了他敏感的耳后。
“眠眠,别难过了。”
秋风里,顾砚钦找想不到什么能在此时此刻安慰阮眠的话,只能无奈的说出这一句。
“二哥的嘴巴开过光,我说你啊,一定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顾砚钦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欢快起来。
感觉到对方另类的安慰,阮眠也不好径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面。勉强自己随着这欢快的气氛继续下去。
“嗯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再说了,我阮眠有能力,有家世,人又年轻,离了顾闻洲那个人渣,还能愁找不到好男人?”
两人回到宴会现场,发现没有主角在场的接风宴,就这样结束了。
顾砚钦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面无表情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本来说好了要和顾砚钦一起回宿舍的,可是阮眠还没等走,就被顾老爷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