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顾闻洲只想感叹一声好人有好报。
他好心放张韬出去寻找爱情,自己却迎来了阮眠的深夜来访!
掩去眼神中的激动与欣喜,顾闻洲冷着脸打开办公室的门,故意装出一副意外的表情问道,
“阮眠,你怎么来了?”
阮眠这边时刻关注着走廊里张韬随时可能出现的身影,万万没有想到变故就出在自己身后!
对上顾闻洲冷若冰霜的眸子,阮眠悬在嘴边的理由,愣是说不出口。
“那个……张助理不在?”
此话一出,阮眠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就算她尴尬的脚趾扣地,也不能口不择言问顾闻洲的助理呀,她来顾闻洲的办公室,却找人家助理,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顾闻洲眸色一敛,不紧不慢的说道,
“张韬啊,请假了。”
“什么?张韬竟然请假?”
阮眠诧异的尖叫,内心疑问猝不及防冲出嘴巴,“他为什么要请假?”
明明是他告诉自己,顾闻洲受伤了还在医院加班,让他出去买夜宵。现在两个人说好了她过来,那家伙却走了?
顾闻洲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春天到了呗,大龄男青年也要寻找爱情了。”
所以,张韬今晚是不可能回来了。
阮眠的心脏顿时跌落谷底。
可是可是……
“他不是要买夜宵……”
阮眠进行最后的挣扎。
顾闻洲缓缓移动身子,将室内办公桌上的夜宵展示给他看。
“张助理很敬业的,给我买好夜宵才走。”
这话说的,阮眠都听不出顾闻洲是在夸,还是在变着法儿的损人家。
她忍不住抽抽嘴角,
怎么这么巧,自己刚来,他就寻找爱情去了?
恐怕是那家伙为了给自己和顾闻洲创造独处机会,随便找个理由逃出去了吧?
然而,顾闻洲并没有给阮眠思考太多的时间。他不耐烦的靠在门边,
“阮眠,我们一直这样站在门口说话,好吗?”
阮眠摇了摇头,可是看着空荡荡,只站着顾闻洲一个人的办公室,危机感骤然袭来。
许是阮眠迟迟没有反应,顾闻洲也没了耐心。
“随便你吧,我要吃饭了。”
他转身回到了办公桌边,拿起一碗清粥,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阮眠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看着顾闻洲手中捧着的清白米粥,阮眠心头涌上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不愿意将其解释为心疼,但是除了这个词语之外,她再想不出其他贴切的词汇。
“你就吃这个吗?”
顾闻洲咽下嘴里的粥,斜眼看着她,“不然呢?病人不能吃太油腻,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阮眠好歹也照顾外公好长的时间,对于照顾病人,她十分在行。
可是,看着顾闻洲桌上的清粥小菜,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张助理是不是有点儿太小心了?你在养伤啊,哪能清淡成这样?”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男人天生就不会照顾人,张韬跟着顾闻洲鞍前马后的,已经挺辛苦了。
“对了,你今天和舅舅们打架,有没有受伤?”
顾闻洲身上带伤,自家那五个舅舅又都长的人高马大的,五对一,怎么想顾闻洲都是那个被欺负了的对象。
“没有。”
说话间,顾闻洲手中的粥已经见了底,他顺势放下碗,却因为动作有些大,而扯痛了伤口。
刀口的撕裂痛猝不及防的传来,他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可是脸色苍白,额前也隐隐沁出了汗。
这点儿细微的变化被阮眠准确的捕捉到,她赶紧朝对方凑了过去。
“顾闻洲,你怎么了?”
“没事。”
推开阮眠伸过来的手臂,顾闻洲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张韬不在,你还有其他的事儿吗?没有的话就赶紧走吧,我要工作了。”
如果在此之前,阮眠走也就走了。
可是现在顾闻洲明摆着是在硬撑,她怎么可能走?
“你受伤了不休息,想干什么?”
火气瞬间涌上,阮眠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顾闻洲斜眼看她,菲薄的唇瓣张张合合。
“阮眠,我想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离婚证还没领,你说有没有关系?”
顾闻洲万万没想到,这句自己常说的话,竟然被阮眠用来反将自己一军。
阮眠一把抓住顾闻洲的手臂,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