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教训完裴泓羽还不够,又将目光看向了江娩。
“都说南国公主以气量度人,如今看来并未如此,你如此咄咄逼人,又将宸国置于何地?”
江娩听到江城这番话,心如刀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好一个她才刚生产完,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对她苛待……
可是江城啊江城,你知不知道你此时最应该为其撑腰的人是站在你面前被你称作咄咄逼人的女子!
她才是那个刚生产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人,更是那个惨死在雨夜里无人知晓的冤魂江娩!
“江公子,你的妹妹买凶杀人,你觉得她没有错吗?”江娩惨然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化不开的悲凉。
江城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道:“念念年纪小,不懂事,做错了事,自然有我这个做哥哥的教训,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外人?
江娩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好一个不懂事!”江娩怒极反笑,美眸圆睁,厉声喝道,“她买凶杀害本公主证据确凿,你一句不懂事就能算了?那么我现在杀了你,也自称一句不懂事可好?!”
江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你……”
“我是谁?我是南国的上饶公主!宸国的座上宾!你们如此欺辱我,又是当我们南国无人了吗?!”江娩一步步逼近江城,语气凌厉,气势逼人。
“你今日若是执意要带走江念念,带走想要杀死我的凶手,便是与我为敌,与整个南国为敌!”
“不知道江公子你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份责任?!”
江城显然没想到江娩如此善辩,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看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女子,倒是让他有些熟悉。
以前他与亲妹妹江娩吵架的时候,也总是吵不过她,她总是有无数的道理,不管是大道理还是小道理,总能够压自己一头。
“你……”江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说不出来了?”江娩冷笑一声,“江公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日,你若是敢带走江念念,我保证,你会后悔莫及!”
江城看着江娩,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这种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极了……
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总是与他斗嘴,每次都能把他气得跳脚的妹妹……
不,不可能!
江娩早就死了,四年前就死了!
江城用力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个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念念,我们走!”江城不再理会江娩,转身拉起江念念就要离开。
“我看谁敢!”江娩厉喝一声,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将江城和江念念团团围住。
“江城,我最后再说一遍,今日,你若是敢带走江念念,我保证,整个江府将会不得安宁!”江娩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江城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江娩的威胁,他竟然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眼看形式转变,江念念忍不住拉着江城的手哀求,“哥,救我啊,我没有做过,我更不可能买凶杀人,你救我啊,带我走…带我回家啊!!”
江城深吸一口气,看着江念念,“你……到底有没有?”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哥你信我啊,你不能让这个贱女人带走我……”
裴泓羽这时忽然上前,小声地冲着江城说了什么,江城骤然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江念念,又看了一眼冰若冰霜的江娩,最终还是妥协了。
江娩冷冷一笑,挥手示意侍卫让开一条路。
“哥……你这是干什么,别让她带走我,哥,救我,救我啊!!”
江城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江娩一眼。
江娩却已经对他失望至极,没有给一个正眼,转身就走,绯陶却在这时候站出来,“侯爷江公子放心,我们南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目送着江娩命人押着江念念离开,江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裴泓羽,我的一个妹妹已经不在了,若是这个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江家与裴家将势不两立!”
江城丢下狠话就走,没有给裴泓羽说话的余地。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听到动静,从内堂走了出来,江城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走了。
“母亲,您来的正好,您看看,江家的人,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裴泓羽指着江城离开的方向,愤愤不平地说道。
老夫人顺着裴泓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江城和江念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怎么回事?江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