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陶手脚麻利地搬着花盆,刻意与常春擦肩而过,指尖轻轻触碰,留下淡淡的香气。
常春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愣了一下,慌忙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
因为他时不时地就能看见绯陶在花丛中穿梭的身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
绯陶似乎也注意到常春的目光,故意走到他身边,假装不小心撞到他。
“哎呀!”绯陶惊呼一声,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
常春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住,绯陶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常春的心跳得厉害,绯陶的脸颊也泛起一抹红晕,娇羞动人。
“绯陶,你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江娩的声音不大,却让常春和绯陶都吓了一跳,两人慌忙分开。
绯陶羞怯地躲到江娩身后,娇声说道:“公主,我是在帮常春搬花呢,您看,这都是您最喜欢的合欢花……”
常春这时也附和道:“是啊,上饶公主,我们家侯爷听说您喜欢合欢花,这些花都是特地为您准备的。”
江娩意味深长地看了常春一眼,对他微微一笑,带着绯陶转身离去。
常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春日宴上,合欢花开得正艳,香气四溢,可江娩却无心赏花。
她让人转告裴泓羽自己身体不适先回公主府了。
这会儿裴泓羽估计忙着应付江念念,自然也不会出现。
回到公主府后,江娩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绯陶。
“进展如何了?”江娩问道。
绯陶眨了眨眼,“放心,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已经差不多了。”
江娩有些意外,才不过匆匆两面而已,就已经快要成事了?
不愧是上饶身边最得心应手的侍女。
“你那边如何?我听说在裴泓羽过去之后,那个谢忱也进过你的院子,看来那位摄政王,似乎对你有些不同寻常的关注。”绯陶说道。
江娩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谢忱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以及他看向自己时那复杂的眼神。
“他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些……”绯陶欲言又止。
“有些什么?”
江娩追问道。
“有些熟悉,就好像,以前就认识你一样。”绯陶说道。
江娩的心猛地一跳,熟悉?
虽说谢忱的举止有些莫名,但之前他们也就一面之缘而已,哪里谈得上是认识?
只不过那个耳坠还在他手里,万一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计划就完全无法进行了。
看来想要进展顺利,她得避着点谢忱才行。
“你没事吧?”绯陶见江娩脸色有些不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江娩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另一边,侯府内。
侯府内,老夫人正在与裴泓羽谈话。
“我已经亲自验过她的身体,她确实没有生育过,上饶公主并非江娩。”老夫人语气笃定。
裴泓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母亲亲自看过,这下可放心了吧?儿子的眼光怎么会差呢,我都说了,江娩一个整日闷在闺房里的书呆子绝对不可能有那样的气魄。”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念念那边也要安抚好,眼看着月份也大了,别让她生事。”
裴泓羽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今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了,你赶快备上大礼送到公主府去,千万别让他们有所察觉。”
“是,母亲放心吧,儿子知道。”
裴泓羽从老夫人房间里出来,叫了几声不远处站着的常春,常春都没有反应。
直到裴泓羽走上前去才发现他站在原地傻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春,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听不见本侯在喊你?!”
裴泓羽上去拍了一巴掌,常春立刻回过神来,“侯爷,您有何吩咐?”
“愣着做什么,快去公主府送礼!”
常春听到后又惊又喜,“哎,好,侯爷,那我这就去准备。”
常春高兴地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走了
裴泓羽看着常春兴冲冲地离开,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
江念念一回来又哭又闹的,让他烦得很,要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还真不想伺候了。
裴泓羽看了眼天色,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眼江念念。
常春捧着礼单,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江娩接过长长的礼单,淡淡扫了一眼,便递给了身边的绯陶。
“有劳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