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只耳环,是她曾经的记忆,如今却也成了她此刻的噩梦。
江娩眼神坚定,尽管心中波涛汹涌,面对谢忱时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摄政王,绯陶与我同生共长,她不会做出这等放肆的事情,她无罪,若摄政王没有确凿证据,就请放人。”
谢忱轻笑一声,那笑里藏着深不见底的意味,“上饶公主,你知道么?你此时说话的神情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江娩心头一紧,这话从谢忱的口中说出来,分量重得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江娩对上谢忱的眼睛,咬牙问道。
“我想做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
“你……”江娩语塞,她终于明白,谢忱并不是真的要抓捕那个“女贼”,他真正的目的,是她。
正当江娩要再次开口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摄政王,安定侯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谢忱有些意外,他看向了江娩,眼中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谢忱命人将裴泓羽带进来,裴泓羽人还没到,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摄政王,听说上饶公主的侍女被抓走了,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江娩看着裴泓羽快步走进来,额头上还有些汗珠,看来她让人派去的消息还算及时。
“本王不过是抓个小贼罢了,怎么,安定侯也想要凑这个热闹?”
谢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明显的醋意。
裴泓羽行了个礼,“摄政王,您恐怕是误会了什么,您受伤的那一晚上饶公主与她的侍女都在侯府,她们不可能刺伤摄政王。”
“哦?是么?”谢忱眉头微微皱起,在裴泓羽身上投以复杂的目光,“那你倒是说说,夜半三更上饶公主为何会在侯府呢?”
“这……”裴泓羽微微一怔,他料想到谢忱不会那么轻易放人,但那晚的细节实在是不方便说出来。
他总不能与谢忱说是江念念给上饶公主酒里下了药,所以上饶公主只能暂时留宿侯府吧?!
裴泓羽向江娩投去了求救般的目光,江娩也顺势接上,“摄政王,那日安定侯的侧夫人设宴款待,所以我才去侯府小酌了几杯。”
“也就是说你并未一直待在侯府了?”谢忱的步步紧逼让江娩有些难以招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泓羽也豁了出去,干脆直接说道:“摄政王,那晚上饶公主醉了酒,的确是宿在了侯府,侯府的下人们都可以作证。”
江娩蓦然怔了怔,没想到裴泓羽的应变能力还算可以。
江娩顺势接话道:“正是,我与安定侯的侧夫人一见如故,相谈正欢,哪有时间去摄政王府行窃伤人?至于我的侍女更是一直与我待在一起的。”
“安定侯倒是及时雨啊。”谢忱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酸意。
裴泓羽回以浅笑,“我不明白摄政王的意思,只是上饶公主作为南国的贵客,不应该受这不白之冤,而我身为她的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还请摄政王明察秋毫,放了公主的侍女。”
“倘若本王就是不愿放人呢?”
谢忱的冷冷地瞥视他一眼,在幽深的眼底却隐藏刀锋般的杀意,裴泓羽僵住了,一时间竟接不住谢忱的话。
若是他不愿意放人,裴泓羽自然也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谢忱如今的势力庞大,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他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江娩轻描淡写地补充一句,“摄政王还真是霸道,人证都在这了,却还是要与我为难?我竟然不知何时得罪了摄政王,让你如此记恨我。”
江娩的每个字落地有声,明明白白地与他划清界限,那眼神冷漠得让谢忱不由得感到心悸。
看着二人肩并肩站立一起,
谢忱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内心竟生出丝丝异样情绪——
原来,亲眼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起会比自己想象中更令他感到不悦。
但此刻所有情绪都被他隐藏于无形之中,
只留下表面上渐趋柔和却仍旧锐利如刀割般逼迫着每个人神经紧绷的氛围。
“爹爹,你们再吵什么呀,我在门口都听到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众人看见一个小奶团子步履蹒跚地跑了进来,看见江娩还在,她更是直接奔到了她的跟前。
“阿娘,你没有走呀,那留下来用晚膳好不好嘛?”
阿娘……
裴泓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思依,这死孩子是着了魔了吗?怎么每次逮着上饶公主就喊娘?!
江娩看了眼谢思依,这次竟然没有急着纠正她的叫法,而是弯下腰来解释道:“小郡主,我现在可没心思吃饭。”
“为什么呀?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