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侯爷,老夫人,夫人她服了大夫开的药,这会儿终于睡下了。”
折腾了一整夜,现下已然是晌午时分,老夫人跟着熬了一夜,脸色更差了。
“孩子呢?大夫怎么说?”
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大夫说孩子勉强保住了,就是不可再动胎气,不然……”
老夫人已经明白了,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
看着一脸丧气样坐在一旁的裴泓羽,老夫人就来气,她忍不住斥责道:“念念成了那样,你还在上仙居和人喝酒,鸿羽,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你知道我见的人是谁吗?那是南国来联姻的公主,而且我又不是大夫,我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裴泓羽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反倒觉得理直气壮。
“你——!”老夫人被他气着了,狠狠一拍桌子,“什么南国公主,她难道比你的儿子还重要?!”
“当初江娩那个贱骨头和人私通,玷污了我们裴家的血统,好不容易将她除掉,念念又一直怀不上孩子,
为了江家名声我们都不好再娶,如今念念好不容易怀了孕,你还不仔细着点,难道你想让我们裴家无后吗?!”
当年那件事是裴泓羽与江念念二人联手策划的,知道的人越少这个阴谋就越是能够如愿得逞,老夫人是不知情的,以为真的是江娩与人私通才结果了她。
裴泓羽想到这里就不免有些窝火,忍不住顶嘴道:“江念念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还未可知,母亲怎么就认定那是儿子了?”
“再说了,我的确是因为江娩死了不好再娶,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都过去四年了有什么不好再娶的,而且念念再好也只是个江家庶女,何况现在江家已经没落了,母亲就真的不为我的前程考虑,真的要让一个庶女当侯府的女主人?”
老夫人被裴泓羽的这一溜说辞给说蒙了,甚至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裴泓羽的意思难道是这所谓的南国公主竟然对他有意?!
裴泓羽见母亲没反应,便又说道:“上饶公主放着满朝文武那么多男人看不上,偏偏就看上了你儿子,只要我娶了她,将来就是南国的驸马了,南国与宸国交好,到时候整个宸国谁还敢给我脸色看?”
“母亲,您怎么就拎不清呢,江念念一个庶女,哪里比得上南国的公主?”
裴泓羽这句话可谓是冷酷无情到了极致,就连老夫人听了都皱起了眉头,但仔细一想裴泓羽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大实话。
江念念固然是怀了孩子,可是男的女的还不清楚,何况江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他们还是得抓紧实实在在的利益才好。
当年裴泓羽立下了军功,可这几年相安无事裴泓羽在朝廷上有谢忱压制,得不到皇上的重用。
他们得另找一条出路才行,这送上门的上饶公主或许就是一条好路。
“鸿羽,你说得可是真的?那南国的公主真的看上了你?”
“那还能有假?”
“那她知道念念吗?”
“当然,不仅知道她,还知道江娩,哪怕是这样,她还是想要与我接近,这不是看上我是什么?”
老夫人听到这里便不由得觉得蹊跷了,那可是公主,怎么就铁了心的不计前嫌呢?
随后裴泓羽说他是用了苦肉计,说他之前被江娩戴了绿帽,为了颜面忍辱负重,而他四年未娶正妻更是表明了他这个人念旧情,同时他也一直将江念念当做妹妹看待。
这多种加持之下,上饶公主自然对他来了兴趣。
“南国公主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我和她比试过,让过她一次,想必就是那一次让她爱上了我。”
裴泓羽十分自信于自己的魅力,毕竟都让江家姐妹反目成仇了,平日里对他谄媚的女人也多得很,他自然觉得是自己的魅力太大才吸引了上饶公主。
老夫人被裴泓羽说动了,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那念念这边你也要盯着点,万一她肚子里是个儿子呢?既然那公主不在意,那到时候念念还做小,公主做大,等生了孩子是儿子就留着,是女儿就和江娩当初一样,处理了就是。”
“好,南国公主也是个习武之人,剑用得好,将来指定能给我生儿子,母亲不用担心裴家无后的。”
江念念还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成了裴家的弃子,睁开眼睛时也不见裴泓羽,听到孩子保住了才松了口气去。
她立刻命人将裴泓羽喊来,看见裴泓羽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狂飙出来。
“裴哥哥呜呜呜……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泓羽搂住她,“哭什么,孩子不是保住了吗?而且你好端端地待在家里,怎么会动了胎气?”
江念念回想起昨夜惊悚的一幕,脑子里轰然一响,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裴泓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