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之后,余穗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用晚饭的时候,她听到温玉等人在议论凌霜院隔壁的清雪院住进去了个贵人。
想想也是,宋明珈可是宋骄阳的妹妹,她如今被送到侯府来,就算无名无份,也不该跟她们这些卑微的玩物住在一起。
往日里这些替身们讨论事情,从来不带余穗,这次温玉却碰了碰余穗的胳膊,她问:“今日你跟着世子出府了,你可知那贵人什么身份?大家都是替身,怎的她就能独门独院?”
乍一听温玉的话,余穗就感觉到了熟悉感。
合着她们几个如今看宋明珈地位更高些,又将嫉妒心转向了宋明珈。
这样的事余穗本不想管的,待念及温玉还欠她的那二两银子,她当真担忧温玉再不自量力去找宋明珈的麻烦。
思至此,余穗还是提醒道:“她姓宋。”
就这三个字,就像是在温玉心上掀了一道惊雷,温玉惊诧道:“你说她姓宋?”
“同那位流着同样的血的宋。”余穗又补充了一句。
温玉眼里的嫉妒都因为余穗这句补充而消散了,若是宋明珈身份普通,平白得了殊荣,她们肯定会心存不满,可偏偏宋明珈有尊贵的身份。
见温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余穗便也没再多言,她吃完了自己的饭,便回了房间。
念着马上就能回家,余穗特地起了个大早,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消,经过了一夜的沉淀,反而比之前还要明显许多,余穗无奈,只得学着秦璟钺昨天那样,在脖子上系了块绸布。
出门之前,余穗依旧是黑绸敷眼,苓儿把她送到了门口,离了侯府有一段距离,余穗便将眼上的黑绸摘掉遮在了脸上。
虽说出了侯府,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很小,可她不喜欢变故,任何事都要做得谨慎些,免得真被侯府的人看到,知道了她不是瞎子,平白惹些麻烦。
余穗到家的时候,正赶上余稷要出门,看到余穗,余稷脸上的惊讶都掩不住,他道:“阿姐,你怎么回来了?”
余稷小余穗两岁,个子却已经比余穗高了一个头有余,虽说余穗是姐姐,但平常家里的活都是余稷去干,姐弟两个关系极好。
“我放心不下父亲,同世子告了假回来看看,父亲现在如何了?你这又是要去哪里?”余穗道。
“刚睡下,之前的药没有了,我要去抓药。”余稷说。
余穗看了一眼屋里,她说:“那我与你一起去吧。”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该守着父亲的,可是她又担心父亲,还因为自己的事生气,心里也没底,一时竟不敢进屋。
余稷应了一声,两人一起出了门,余穗直接将自己这段时日攒的银子都塞进了余稷怀里:“这些你拿着,我也不知能撑多久,我会想办法继续弄的,阿稷,姐姐不在,父亲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阿姐,我肯定…”余稷话说一半,看到余穗递来的荷包里装着的东西,话音戛然而止,他平复了好一会,才喃喃道,“阿姐,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你不会又去骗人了吧?侯府都是些我们惹不起的贵人,你可不能做傻事,这银子我们不能拿,你快还回去吧。”
余穗小脸微红,顶着余稷探究的目光,她没好气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这都是世子赏的,姐姐又不是傻子,怎么敢骗侯府的贵人,更何况我早就不做那种事了。”
虽说在反驳,但话说到最后,余穗声音却小了下来,她有些心虚。
她还是骗了秦璟钺的,在侯府的那一夜,就是她骗的。
得知这银子来路正常,余稷便也放心了,他又问:“那阿姐可有见过世子?他是不是特别英武不凡?”
“你问这个做什么?”余稷态度实在激动,余穗疑惑地看他。
“我崇拜世子可久了,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能去世子手底下当兵,可是世子好像退出军营很久了,阿姐知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军营?”
余稷崇拜秦璟钺?
这是余穗从来都不知道的。
不过余穗倒是知道,余稷一心想从军,他这两年一直都跟着一个老镖师学些功夫,偶尔也会跟着镖队押镖。
可余稷为什么崇拜秦璟钺呢?
秦璟钺不就是个纨绔吗?心里除了骄阳公主就装不下别的,要么就是叫她们这些公主的替身去侍茶,要么就是在书房摆弄书画。
在余穗眼里,他除了有副好容貌以及一个好家世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脾气还不那么好。
“你崇拜他做什么?”余穗问。
“怎么不能崇拜他了?不只是我,我们几个跟着陈镖师练武的人都崇拜世子呢,他八岁进军营,十岁上战场,一直到十八岁回来都从无败绩,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崇拜?他简直就是我们心里的神话,阿姐,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有没有见到过世子?”余稷道。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