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完全不敢再顺着猜想联想下去。
“等早上皇后回宫歇息,太监宫女换班的空档,这些帮手又偷偷潜入含元殿,把宣帝从棺中捞了出来,并安排其混入傩舞的队列中……当然,这些傩舞的舞者早就被白莲教的教徒替换。”
另一边的许清继续说道:“综上所述,你们眼前的宣帝,其实就是与白莲教联手,想利用人们心中对神明的敬畏,夺取皇位大权的投机者罢了。”
被许清揭穿真相后,站在台上的小皇帝天选光环不再,那些文人臣子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虽然君权神授,真龙化身是自古以来,人们对皇帝的印象。
但小皇帝利用人们对帝位的敬畏和一些江湖手段来糊弄众人,营造天选的假象,这不是把他们这些臣子当傻子吗?
“而且你刚刚也说错了,这天下不是你李家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为帝者,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为开疆拓土,为一统大业……白莲教近些年在各地的所作所为,应已被各地州府上报给了六部,他们用曼陀罗毒为引,搞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被骗尽了家财。”
许清的话,像钢钉一般,钉在了小皇帝的心上。
“我若是伱,就光明正大的从朱雀街正午门走进去,退一万步来讲……难不成我姑姑会当着京城万民和文武百官的面,治你这位皇帝于死地?”
小皇帝心中暴怒,许太后执掌了多年大权,又有意引东皖郡王京城作乱,不就是为了除尽保皇党,屠尽支持李齐皇室的忠臣吗?
自己按许清的法子去做,虽不会死,但也只是再当一次傀儡罢了。
联合白莲教是无奈之举,但也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一个许家人,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
看到小皇帝的神色由不安转向暴怒,再从暴怒换成失色,许清知道这孩子已经在自己的言语刺激下失了心智。
纵使他姓李,是大齐名义上的皇帝,可归根结底,这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
指望一个深宫长大的孩童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展现出帝王的威仪,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懂得什么是臣心,民心。
“宣帝竟然联合了白莲教,做这种事情,要是被天上的列祖列宗知道皇室子孙想到这种歪门邪道,可饶不了他。”
“对呀,太后虽然独断专政,但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剥夺过宣帝的皇位吧?”
“是啊,而且太后先前对宣帝甚是宠爱,宣帝年仅十二岁,现在传位还不是时候。”
“……”
群臣的议论声,已逐渐偏向了太后一方。
毕竟当时在刑部存活下来的大员屈指可数,都是人精,而其他不知详情被提拔上来的人,根本不懂先前朝堂上的局势。
小皇帝见顺应自己的大好局势一点点的流逝,急不可耐的嘶吼道:“你!拿出寡人和白莲教的证据出来!若是没有……”
“当然有。”
许清面色冷淡的打断小皇帝,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早已备好的字画。
在把字帖摊开后,许清指着上面的内容说道:“这首诗是白莲教内部盛传的七言绝句,而我手上的纸张是做工精良,素州官家作坊特意制作的梅花玉版笺,乃皇宫御用。这卷纸是我在东皖郡王暴动那日,于飞霜殿的书房内找到的,只要照对小皇帝学书写字时的笔迹,自然可以判断出这东西是不是他写的。”
群臣百官都没想到许清会准备的如此充分,直接揭穿了小皇帝虚伪的面容。
站在祈神台上的小皇帝也表现出一脸震惊,满面不可思议的神色表情。
在迟疑了片刻过后,这位小皇帝似是想明白了一切,无奈的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他松开了一直紧蹩着的眉头,抬起头直面向远处黑压压的人群。
经历了许清的插手,已经没有官员愿意站在他这一边了。
“白莲教又怎么了?”
小皇帝的眼眸陡然凛起,大喝道:“五方雷将!杀了这些乱臣贼子,谋权篡位的反贼!”
周围带着怪异浮夸面具,高举着斧、锏、链、刀、令旗等兵器的五方雷将闻声而动,带着那些舞者,冲向了太后的方向。
原先那些背弃太后,率先投入小皇帝身边的禁军,也纷纷动手,知道这是他们活命的唯一机会。
可站在太后身边的禁军数量远胜于他们,况且百官之中不乏武将,见小皇帝已把自己等人定性为反贼,他们纷纷披甲而出,虽没有兵器,但也上前协助禁军制服了多人。
五方雷将是有些武功本领,不过他们的拳脚杂乱无章,相比于许清先前见过的剑术武功,更像是一些杂乱无章的江湖戏法。
所以在靠着眼花缭乱的姿势,打倒了数名禁军后就露出了破绽。
这些雷将要么是被禁军的军阵群起攻之,架住刺死,要么是被中了远处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