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伶薇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府中,门子见自家小姐恍恍惚惚地,上前行礼都不自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忙火急火燎地找到了苏雁,将小姐的状态说了一遍。
苏雁听完门子的话后,心里咯噔一下,她是过来人,自家闺女这个样子,怕是让江小二那个臭小子给欺负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乱如麻。
这可如何是好?早上才给老爷说,让他趁早做打算,这才一上午的功夫
这可怎么办啊?
“老爷呢?快去找老爷。”
说罢,她匆匆往崔伶薇的闺房跑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要赶紧安抚好闺女的情绪才是,自己是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事了,这丫头
天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短短的一小段路,苏雁感觉好像走了十几里的路一般,待到了崔伶薇的闺房门口。
心神不宁的苏雁竟然不敢去推开那扇门,驻立在门前,踟躇着。
过了好一会,苏雁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这才伸出手,缓缓的推开门,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崔伶薇坐在桌前,白皙的小手托着下巴,正在发呆。
苏雁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一痛,缓步走上前,坐在闺女的对面,缓了缓心神,轻声开口道。
“小薇呀,怎么了?一回来就发呆。”
崔伶薇这才发现娘亲坐在了对面,正微笑着凝视着自己。
想到江河说的话,一肚子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不禁红了眼眶。
“娘,江河江河他”
苏雁只感觉心脏收缩,柳眉微挑,站起身来,将闺女搂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
“乖,不哭,给娘说,江河怎么了?”
崔伶薇趴在她的怀中,听到娘亲安抚的话语,却是哭得更大声了。
苏雁被她的哭声扰得心烦意乱,一路上想到的说辞早忘得一干二净,只能无奈地抚着女儿的后背,想到闺女受到了欺负,泪珠便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崔朗得了门子的禀报,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只是他一进门便看到娘俩抱在一起掉眼泪,茫然地问道。
“这是咋了?哭啥呢?”
苏雁听到声音,抬眸,看到崔朗,怨气更加的重了,哽咽的说道。
“你说咋了?让你早做打算,江小二他”
苏雁说不下去了,其实不用她多说,崔朗只一听江小二三个字,再看看自家闺女哭的梨花带雨的,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他一把扶住门框,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可咋整啊?天塌了啊!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那个禽兽不如的江河,不由得心中怒吼。
江小二,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他强撑起身子,怒喝道:“老夫的刀呢?拿老夫的刀来。”
说罢,竟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去找寻自己的宝刀,他要砍了江小二那个畜生。
崔朗早些年便一直在朝中管理马政,常年与军中将领接触,脾气火爆得很,只是这些年做了兵部尚书,修心养性,火爆的脾气才有所收敛。
突然间,看到自家闺女受了欺负,这些年收敛的脾气,犹如火山喷发般的喷涌而出。
苏雁见状,松开闺女,赶忙上前拉住了他,泪眼婆娑地说道。
“你还闲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这等事这等事还不赶紧捂着。”
苏雁的话像是一盆冰水倒在他的头顶,浇灭了他的怒火,可他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
赤红着双目,看了看崔伶薇,内心隐隐作痛。
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难道就这样让那畜生不如的江小二白白欺负了?咽不下这口气啊。
其实,女婿第一次上门前,没有哪个老丈人能看得顺眼的。
老子养了这么多年的鲜花,就要让猪给拱了,当然看谁都不顺眼了。
更何况崔朗夫妇还是在这种先入为主的前提下。
苏雁抹着眼泪,朝崔朗说道。
“让你早做打算,你嫌我啰嗦,你看看,现在我可怜的薇儿。”
接着,又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去找皇上也罢,还是去边关将那江牧拉回来也罢,这事得要个说法,你要是不去,我就回娘家。”
崔朗现在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头那么大,听到苏雁说回娘家,想想那个比自己脾气还火爆的老丈人,不禁头疼,烦躁地来回踱步。
其实崔伶薇自从爹爹来便已止住了哭泣,此刻,如星辰般的眸子上还挂着点点泪珠,一脸不解地望着两人。
隐约还能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忙拿起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款款地走了过去。
“爹娘,你们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