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宫门已经关闭了。
而小太监丰中却站在宫门外来回走动着。
显然,他得到干爹萧洪的指示,在此等着盘龙山传回消息。
御书房中,诸人已经在此坐了将近四个时辰了。
现在他们已经没了开始的正襟危坐,每个人都感觉屁股仿佛没了知觉。
皇帝累了,还能站起身走两步,不时问一下太子几个问题。
可他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皇帝,希望他能快点结束这段痛苦的折磨。
此时,皇帝呷了口茶,看了眼下方不停扭来扭去的大臣,缓缓开口。
“萧伴伴,什么时辰了?”
萧洪站了那么久,早已腰酸背痛,此刻听到皇帝问话,赶忙回话。
“陛下,已经子时了。”
子时,那么盘龙山应该已经动手了,他丢下手中的奏疏。
下方的众人,顾不得没了知觉的屁股,赶紧坐直了身子,等着皇帝说话。
皇帝在萧洪的搀扶下站身起来,俯视着下方的朝中重臣,轻轻的说道。
“你们说朕算是明君吗?”
下方的诸位大臣,从皇帝问萧洪时辰时,便已打起精神。
可等待了半天,皇帝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这让众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召我们来,这坐了四个时辰,您就来这么一句话?
可谁敢说您不是明君啊?但这句话明显背后还有深层意思,谁也不想先开口。
于是,大家的目光皆望向了文弘义。
文弘义苦笑,无奈地站起身,笑道:“陛下何出此问?陛下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云国虽说不上盛世之治,但陛下实乃明君,这点毋庸置疑。”
“毋庸置疑?”皇帝却自嘲地摇摇头,接着道:“可为什么还有人圈养死士呢?”
众人脸色骤然大变,皇帝既然说出来,那么肯定已经证实了。
谁啊?那么牛逼?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死士,很遥远的一个词了,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文弘义神色一怔,旋即,严肃地说道:“陛下,此事查实了吗?”
这个问题也只有他能问了,其他人如果问出这个问题,简直就是找死,御史不往死里弹劾,那都算他们没用。
敢质疑皇帝?
“已经出手刺杀了。”皇帝轻飘飘地抛出了这句话。
皇帝这句话轻飘飘,然而对于众人来说,这句话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
关键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啊,再相互看看,都没有被刺杀过的模样啊。
“是江河。”皇帝语出惊人,目光如电地扫向众人,又道:“百司卫去南湖府的事,你们或明或暗的都听说过,可南湖府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你们都说朕是明君,可南湖府发生的事却让朕寒心不已,既然南湖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其他州府呢?”
皇帝说了半天,众人听得没头没尾的,依旧没有听到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江河带着百司卫在南湖府惹事了?还是在南湖府查到有死士?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飘荡在众人的脑海中。
皇帝却摆摆手:“萧伴伴,你给他们讲讲吧。”
萧洪躬身称是,而后慢慢地讲起这些日子暗羽卫传回的情报。
众人越听越心惊,又不免感到震惊。
云国自从张阳洲登基后,就没发生过这样恶性的事件了。
事实证明,山贼匪患就不能留,哪怕他们消停了,也不能让他们这种表面现象所迷惑。
待萧洪讲完这些事,太子张景之第一个站出来表态,这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他是储君,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以后他会克继大统,所以他必须要表明态度。
“父皇,儿臣请旨彻查云国官员贪腐问题。”
皇帝却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自己这个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彻查官场?有那么好查的吗?朕难道不知道下面的官员吃拿卡要?
下旨说得简单,可这样大张旗鼓地下旨彻查,真正能查出问题的又有多少?
文弘义心中暗叹,不得不再次开口:“陛下,现在首要任务便是南湖府后续如何处理,出现问题的官员,由谁前去填补?”
文弘义的问题直指核心所在,皇帝眼角瞥了一眼张景之,其中的意味显而易见。
看到了吗?这才是朕的肱骨之臣,简要明了,你啊,还是要多加锻炼啊。
皇帝正要开口说话,却在此时,丰中在外探头探脑。
皇帝对着萧洪使了个眼色。
萧洪会意,厉声道:“进来,盘龙山可有消息传来?”
丰中走进御书房跪倒在地:“启禀陛下,暗羽卫已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