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听说徐从嘉已经回京的徐久然迫不及待地来寝宫寻人。
许久然的生母是万贵妃,按位分,是比徐从嘉生母吴昭仪高的,更不论吴昭仪已经离世两年之久,生前也不受宠爱。
“咦,不在?”
许久然探出脑袋观望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许从嘉并不在寝宫,里面只有三四名宫女在洒扫。
“四皇子没回来吗?”许久然冷不丁凑到一名宫女旁边道。
“五,五殿下。"那宫女见徐久然出现在身后,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其实最近宫中气氛没来由地紧张,就是她们这些做宫女的,也都是大气不敢出,所以才会被吓着。
“回殿下,四皇子他一进宫就到皇上那里去了。眼下尚未来寝宫,我们也只是奉命过来洒扫,并不是四皇子的人啊。”
许久然啧了一声,“还以为他什么时候愿意在宫里添宫女了。”
说完,就掀了掀衣袍坐下,冲宫女摆手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宫女汗颜,心念四皇子这么大个人杵着,这么大的地位压着,她哪里不惶恐嘛。
“是,五殿下。”
许久然坐下了没多久,许从嘉就回来了。
仍旧是那身战袍,从大殿出来没有换就直奔寝宫而来。
“你们先退下吧。”许从嘉扫了一眼宫女们,眉头微拧。
“是。”
宫女们暗暗松了口气,终于能出去了。
“兄长!”许久然靠在椅背上冲许从嘉挥手。
“许久然,你来是作甚?”许从嘉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人听出一种好似与生俱来的威仪。
许久然挥舞的手滞在空中,依稀记得两年前许从嘉离开京城的时候,眼神还不是这般,特别是眼角处的一道淡痕,是那时没有的。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我是来恭贺兄长凯旋的。”
许从嘉闻言,并未有多少欣喜之感。
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弟弟。
不止是对他,对自己所有的兄弟皆是如此。
生在帝王家,兄弟情深什么的,说出去也只有傻子信了。
许久然习惯了许从嘉的已读不回,自顾自继续道:“兄长,你既然回来了,弟弟听说在淮州,如今有一种叫奶茶的饮品特别火,我们一起去淮州地区度假吧。”
许从嘉蹙眉,虽然他不喜欢许久然,但许久然却偏偏喜欢粘着他。
许久然总是一副眉眼弯弯、只知玩乐的世家子做派,倒是让自己捏不准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对权力毫无欲望。
再观望观望吧。
想到这,许从嘉缓缓开口:“你喜欢你自己去尝就好了,或者,命人弄来方子,让尚食局的人做就行。”
许久然的面色几乎是一瞬间就低沉了下来,幽幽道:“可是兄长继续待在宫中,不怕旁人找你麻烦吗?”
许从嘉的心猛地一紧,他明白往后的日子是要在麻烦与暗算中度过的,可从许久然口中说出来,让他有些意外。
“你知道什么?"
许久然背过手,“等随我一同出了京城,我就告诉兄长。”
这样一来,就免得许从嘉半路反悔了。
还清楚记得有年夏天,两人一同前往山庄里避暑,许从嘉半路跳车
可这番话落在许从嘉眼里却不同了。
这是谈条件,也是威胁。
“我的警惕是对的,他果然尚存心机。”
但许从嘉没有急着拒绝,只是委婉道:“你先回去吧,待我稍作思量,再做决定。”
“好。”许久然得了这么个不咸不淡的回答,有些难过,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许久然走了,许从嘉唤来心腹郁竹。
“殿下。”
郁竹与许从嘉年纪相仿,清晰的下颌线处有一道碗口大的伤疤。
他是许从嘉一手培养在身边的,两年前,追随许从嘉远赴边疆。
那时许从嘉就暗暗发誓,他日登上皇位,一定会好好赏赐那些于他有恩之人。
“宁翰林和周侍郎他们那里怎么说?”
郁竹拱手回道:“最新的消息是,皇上在殿下走后,紧急召了几名心腹大臣商议,眼下还没出来。”
“是么……”
许从嘉站在殿门前负手远眺。
“我那弟弟,让我随他去淮州地区一趟,郁竹,你怎么看?”
郁竹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来说的是许久然。
“一来,五皇子生性随和散漫,应当不会是殿下太子之位的争夺者。二来,殿下刚回京,他们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说不定酝酿着何种阴谋诡计。在我们收买那骆至之前,不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