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张紫笙低头看着他的脸。
“娘刚刚说的话,别说你没听见。”
“那会晕乎乎的,哪里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真就醉的这么厉害?”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可你这会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唔刚刚不是洗了脸嘛,所以清醒了不少。”
“那你真就什么也没听见?”
“没。”
“那我复述一遍,娘说”刚说一半,张紫笙伸手捂住他的嘴,脸色平静的看着他说:
“伯母说什么很重要吗?”
话刚落下,秦泽突然伸手穿过她的后腰,张紫笙惊叫一声,但已容不得她挣扎,须臾之间她就已被拦腰抱起入了坐在椅子上的秦泽怀中。
“确实不大重要。”
秦泽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因为我本来就要迎你入宫。”
“还要你做我的皇后。”
伴随着这话落下,少女平静的面容终于是泛起波澜,潮红色爬满了整张脸,秋水般的眸子变得明闪闪,亮晶晶,泛着晶莹的光泽。
秦泽能感受到怀中娇躯于此刻崩的极紧,甚至能感受到她越跳越快的心,于是他又说道:
“其实上次在金陵”
“嗯。”
话未说尽,张紫笙轻声打断,与此同时她伸手挽过秦泽的脖子。
至此时,秦泽明白已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因为这近在咫尺的面容上双眸已闭,他甚至能看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在抖动,看到那唇瓣在泛出玫红色的光。
于是他低下头一点点靠近,接着一口吻下,鬼使神差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少女的唇,格外的软。
吻下之后,他正欲抬首分开,但环在脖子中的手臂竟然还在往下收紧。
约莫几十息,亦或者更久的时间。
当秦泽直起身时,他张嘴长长吐出了口气,而张紫笙则将整张脸埋首在其怀中,秦泽只能看见她那已变得绯红的耳朵与粉润的脖颈。
“再勒得这么紧,我脖子要脱臼了。”秦泽扭了扭脖子,打趣道。
“别动,就这样挺好。”少女的声音像蚊子哼。
“好。”秦泽垂下脸,贴在少女一头乌发上,静静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温热柔软。
夜,渐渐深了。
在门外窥伺的林婉红着脸,踱步离去。
——
与今夜一片喜庆的秦府不同,尚书府今夜却格外静谧。
只是虽夜色已深,但后堂却还亮着灯。
后堂桌案前,张励独身而坐,桌前未摆酒食,但却摆着一壶还剩一半的酒。
当白天陛下进京的欢欣喜悦逐渐消退,老人此刻心内却是淡淡的惆怅与莫大的寂寥。
女儿今夜大抵是不会回来了,张励心知肚明,而今后,她更要常居宫内,不会说仍像以前一样,每次都在家中等待自已回来。
诚然,她今后能入了宫,这无疑是件喜事,那是女儿最好的归宿,陛下更是个信得过的人,可是跟在身边二十多年的女儿要离开身边,哪怕离的不远,老人心内仍感惆怅。
也正因此,今夜他才一人喝闷酒喝到了现在。
一壶酒并不多,也只喝了一半,他却感觉今夜喝的酒格外醉人,·它已让自已变得昏昏沉沉。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在喝下杯中酒后又倒了一杯。
毕竟从今夜开始,一切都有所不同了,带在身边二十多年的女儿此后将为人妻,为人母,即便与她仍是父女,但却有了层隔膜。
毕竟她将有着属于她自已的家,那个家有她的丈夫,儿女,有她的一家老小。
而自已的家,将只剩下自已一人。
随着醉意愈发浓重,老人脑海中在想过一阵女儿的事后,思绪逐渐飘的更远。
几个儿子的身影逐渐在脑海中浮现。
他想起了大儿子,他是个平日不大爱说话的人,性子沉闷,总是在后院练着他那柄份量极沉的长刀,日度一日,年复一年,不论酷暑寒冬,他仿佛永远都在后院呼喝着习练武艺。
老人脑海中对大儿子留下的记忆大部分都是这个场景,而对舞刀弄枪丝毫不懂的老人平日也难与儿子交流太多,他只知道大儿子武艺很好,毕竟这是老友亲口点评的,说他日后一定能靠这身本事得个赫赫威名来。
可武艺高强有用吗?他年纪轻轻就死在了会昌,而这一死不仅没得到什么好名声,还落得个“自大贪功”的恶名。
好在如今,是已还他清白了。
“我的儿子没白死。”张励呢喃一句,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接着又颤巍巍的倒起了下一杯。
但这时他手已拿不稳,酒水淌的到处都是。
看着桌上那一汪水痕,老人使劲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