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她的后背,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手指揪着他的衣袖,哭的肝肠寸断。
沈玲玉说她无法放下防备在郑淮面前大哭特哭。她顾及着脸面和尊严,想在他面前永远保持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女王形象,想保持被他喜欢的高贵冷艳范,她背负着这些称重的枷锁,一步一步往前爬。
她的确被沈玲玉说中了,她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人把爱捧到她面前,她都不会处理的傻子。
她只能借着病情为借口,把枷锁暂且搁置。
郑淮见她越哭越伤心,肩膀抖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心疼的搂着她,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些痛苦。他亲吻她的头发,眉眼,脸颊,柔声安慰。
沈樱哭了十几分钟才停下。她趴在郑淮肩膀上,嗓音沙哑的说:“我的药在行李箱里。”
“我叫跑腿去叶静婉那里取,这两天你先住在我这里吧。”
她没拒绝。
郑淮想看看她的脸,看看她的嘴角。
沈樱不让看,紧紧趴在他肩膀上。
两个人贴的近,脸颊挨着脸颊,肌肤相亲。
郑淮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印象中即使是一年前病情发作时,她也没有这样痛彻心扉的哭过。
母女俩到底争执了什么话题,会让沈樱这么激动?
是因为他出演男一号还是《女帝》有了变化?
跑腿很快把沈樱的行李箱送了过来。
郑淮帮她把衣服取出来挂到主卧衣橱里,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吃药。
“你睡在主卧吧,外面通着阳台,可以晒晒太阳。”
郑淮说完准备给沈樱换一床新的四件套,结果她直接躺进了被子里,表示不用换。
灰色条纹四件套上都是他的味道,很舒服,很安全。
沈樱吃了药,很快睡了。
睡之前她紧紧拉着郑淮的衣角,轻轻拧着眉,满脸缺少安全感,如同惊弓之鸟。
郑淮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哼着歌陪她。
过了一会,药效上来,她的呼吸声才渐渐平缓。
她从国外回来,意味着治疗期结束,已经康复了,为什么还会随身带着药?
陆奕晖还是她深藏在心底不可提起的话题吗?
她妈妈又说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近乎绝望?
郑淮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又无从问起。
他陪她待了一会,见她渐渐放下防备,便轻轻松开她的手,起身活动僵硬的手脚。
外面天渐渐黑了,新的台风从沿海登陆,天空黑沉,一副暴雨将至的压抑感笼罩着。
郑淮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脸,又轻而怜惜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她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他叫了外卖,给她做鸡丝粥和清淡小炒。
因为药效的缘故,沈樱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眼睛因为痛哭过又红又肿,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
郑淮怕她醒来害怕,在房间里点了安神又好闻的香薰灯。
沈樱深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心里的烦闷轻了很多。
郑淮像是有感应,推门进来正好看到沈樱准备起床。
他几步走到她身边,扶着她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沈樱点头。
郑淮不放心,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轻轻的查看她的嘴角,确定她没有大碍才放心。
对于在淮海路发生的事,对于常备药,他只字不问。
沈樱看着他,想到沈玲玉的话。她的确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以为扛过外界的压力给他一个大制作男主角是对他好,却没细想他接下角色后要面对的流言蜚语。或者说她预料到流言蜚语了,准备再次依靠自己的钞能力去解决,去封堵悠悠众口,却从未考虑过他的心情。
他出道也有一年多了,一直在无缝进组拍戏,演技稳步提高,在刚刚结束的现代职场剧中也担起了男主角的责任,把角色演绎的非常好。即使面对莫须有的污蔑和黑热搜,他也没有被打垮,而是苦中作乐,咬牙挺过难关。
最难熬的时刻,他也没有怪过后援会不给力,没有指责工作室无能。
一直情绪稳定,微笑待人。
他是个合格的艺人,更是个经得起风浪的男人。
沈樱想保护他,想助他扶摇直上一步登天的心情太过急切。
仔细想想,出道一两年就红遍大江南北的艺人,又有几个能善始善终?
突如其来的爆红和泼天的富贵,瞬间让人迷失自我。有的掉进钱眼里,有的掉进温柔乡,有的直接退出圈子。富贵易求,爆红看运,受得住平凡和寂寞才是漫漫人生的真谛。
沈樱淡笑了下,主动伸开胳膊抱着郑淮,开口道:“《女帝》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刻意忽略周围人对你的看法,把你弄得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