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下来,晁云倾如遭雷劈。
什么叫记得老爷子咽气之前?
什么叫老爷子惦记着家族大业?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用力挣扎起来,想扑过去跟褚厌拼个你死我活。
陆九一脚下去,晁云倾直接跪地,双手反剪在身后,一个押犯人的姿势。
他动弹不得,嘴上厉声逼问:“意思是老爷子出事之前,你去见过他?还知道他说了什么话?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褚厌懒散的靠在那儿,一副掌控全局的胜利者姿态,矜贵又霸气,“想知道,就自个儿下去问他吧,别急,我很快就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
纵使他没挑明,晁云倾也恍然大悟,雷鸣般的冲他嘶吼:“你个杀千刀的!那是你爷爷!!你竟然敢对他下手,一定会遭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
“我死不死,不清楚。”褚厌摁了烟,笑的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反正你是死定了。”
……
柯黛说到做到,第二天就递交了跟星莎解约的辞呈。
只不过这封辞呈,没交到童遥手里,而是直接递到了龙誉集团总裁办。
晁谨谦拿在手上,眸光深沉的看了半晌,“她什么时候来的?”
秘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的应该是柯黛。
“柯小姐本人没来,这封辞呈是她托人送到公司前台的。”
“……”
晁谨谦沉默,心底愈发嘲讽自己。
他已经让柯黛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辞呈都是经别人之手,她不愿踏进公司半步。
就这么不想看见他?
晁谨谦不禁回想起以前,他跟柯黛初次相遇。
她救了他,拿他当朋友。
虽然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但最起码不会远离他,抗拒他。
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满足这种规规矩矩的友情关系,贪婪的想要更近一步。
然而,现在连友情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她与他,形同陌路。
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晁谨谦心在滴血,攥紧手里的辞呈,用力到指尖泛白。
秘书看着这样的他,心里五味杂粮。
唉。
这段时间,晁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尽发生一些狗血的事情。
最可怜的就是晁总了,前后经历父母的丑闻,母亲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家族受舆论影响,岌岌可危,只剩他在苦苦支撑。
“叩叩叩。”
敲门声的响起,打断晁谨谦的思绪。
他回过神,将皱巴巴的辞呈放回桌上,恢复了贯有的冷冽神情。
“进。”
得到允许,外面的人推门而入。
是个黑衣保镖,大步走进办公室,“晁总,二少爷把家主带走了。”
晁谨谦脸色一变,才刚坐下,又迅速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
“带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
晁谨谦情绪凝重,全身如同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掉。
秘书出声,“晁总,家主昨晚派人暗杀二少爷,如今被带走,二少爷很有可能对家主不利。”
晁谨谦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
褚厌现在是懒得装了,正式跟晁家撕破脸皮。
先是母亲,后是父亲。
说不定…爷爷的死也是他干的。
想到这里,晁谨谦薄唇微抿,眸色沉的厉害。
他什么都没说,拿起西装外套,脚步匆匆往外走。
秘书跟上去,“晁总,你去哪儿?”
“……”
男人没理,步子也没停。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找褚厌。
他把父亲带走,不就是逼着自己上门去找他吗?
有些恩怨,因果,也是时候一次了结了。
……
星莎传媒。
童遥在大发雷霆,“你有没有搞错?瞒着我递交辞呈?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柯黛理了理口罩,“解约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
“我是你的经纪人!!也是星莎传媒的总监!你的签约合同还在我手里呢,没到期擅自解约,是想赔偿巨额违约金吗?”
“赔就赔。”
就算柯黛钱不够,但还有褚厌。
她底气足着呢,“赔多少都行,反正合约我是解定了。”
“不是。”童遥真想给她跪了,“你为什么非要解约呢?待在星莎不好吗?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怎么说走就走,你这女人也太狠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