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丁凯死死捂住伤口,但是要把彻骨的痛意按回去,“多谢老大!”
盯着桌上的断指,夜鉴心冷哼一声,“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不值。”丁凯只能这么说。
夜鉴心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此刻说的肯定不是真心话。”
“老大,我……”
丁凯刚要表忠心,就见夜鉴心一抬手,示意他不必讲下去。
“成大事者要狠得下心,你对自己够狠,可对其他人就欠点火候,如此妇人之仁,如何继承我的衣钵?”
丁凯不敢插话,深知墨青青的死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走吧,带我去看看!”夜鉴心突然站起身。
给丁凯整不会了,诚惶诚恐的望着对方。
“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把你迷成了这样!”夜鉴心把脸一沉,丁凯不敢多说,只得硬着头皮领路。
两人走到病房长廊,丁凯满心忐忑,正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应对,远远看见黄毛从病房里走出来,表情古怪,嘴角挂着笑意,手上整理着腰带。
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顾不得一旁的夜鉴心,丁凯大步冲上去,拉住黄毛的胳膊,定定看着他。
“丁哥!”黄毛脸色大变,强做镇定,勉强挤出一丝假笑,“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青青怎么样?”丁凯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却又说不清。
黄毛提高音量,“青青很好啊,刚才我俩聊天来着。”
以两人的距离,他完全没必要扯着嗓子喊话,丁凯明白,就是向病房里的青青报讯呢。
一手扯着黄毛,拉着他一块进了病房。
就见墨青青眼神迷离,病号服的扣子还没系上呢,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
看见丁凯,她也不惊慌,只嘿嘿傻笑。
一看这情形,丁凯就明白了,扭头怒然瞪着黄毛,“是你给她的?”
黄毛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手足无措,讪讪的赔笑,“丁哥,不是你让我照顾她的吗?”
“我让你照顾她,是让你喂她那玩意儿?”丁凯怒不可遏,抬手打了黄毛几耳光。
黄毛委屈巴巴,“我也是好心……”
“好心?”丁凯掐住他的脖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再加上墨青青的情形,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分明是黄毛趁机占了墨青青的便宜。
丁凯又气又急,他把墨青青绑了那么久,眼看已有成效,却因黄毛这家伙前功尽弃。
一时间,杀了对方的心思都有。
这时,身后有门声响动,夜鉴心走进来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为了这么一个自甘下贱的女表子,跟兄弟翻脸,多不值当,快住手!”夜鉴心慢条斯理的劝说。
以黄毛的级别,还不认得他,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
尽管有人劝,可黄毛知道丁凯的脾气,也没敢指望有效果,心里暗叫倒霉,还没怎么玩舒坦,就惹了一身骚。
出乎他意料的是,丁凯居然放开他了。
黄毛喘了几口粗气,又咳嗽两声,喉咙间的不适感才缓解一些。
想替自己解释几句,然而一张嘴,只能发出“嘶嘶”的、像是蛇吐信子的声音。
墨青青完全陶醉物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丁凯的拳头捏的咯吱做响,满腹的怒气却无从发泄。
当着夜鉴心的面,也不能把黄毛怎么样,他愤愤的骂了一句“滚”,决定跟这家伙秋后算账。
黄毛屁滚尿流的溜了,生怕他改主意。
这时丁凯才回过味儿来,赶紧替墨青青扣好扣子,努力平息一下心情,才苦笑着说:“老大,让您见笑了。”
“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夜鉴心上上下下打量着墨青青,突然笑出声。
勉强算是有几分姿色,但放在美人堆里,绝对就泯然众人矣了。
另外风流成性,连黄毛那路货色都可以,还染了毒瘾,他之前住过的贫民窟里,类似的少女比比皆是,在他眼里,这些少女简直都不能称之为“人”!
丁凯羞愤交加,却不得不替墨青青辩解,“她是瘾头上来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没吸过,总该醉过吧?”夜鉴心微微蹙眉,“醉酒时,即便手脚不听使唤,大脑总是清醒的,多少人总推说自己酒后误事,都是借口,酒精是最好的替罪羊,他们最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一切都是放纵欲望后的顺水推舟罢了。”
走到病床前,掐住墨青青半边脸颊。
墨青青嘴一歪,口水顺着嘴角淌出来。
“这会儿她确实没知觉了,可在伺候黄毛时,她心里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