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暗暗皱眉,在他眼里女人只有两种,能泡的和不能泡的。
即便再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此刻他也有些同情白芷柔了。
“好啊,那你现在就打断我的腿吧!”门被人用力推开,白芷柔冷的一张脸走了进来。
王岚立刻爬起来,虎视眈眈的瞪着女儿。
来不及惊讶,徐江下意识挡在两人中间,故意朝白芷柔使眼色,“你来的正好,咱谈谈赔偿金吧。”
白芷柔推开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母亲,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打断腿够消气吗?干脆杀了我,也省着以后再费脑筋卖女儿了。”
王岚像是被火燎到屁股,一蹿半米高,“谁卖你了?没出息的丫头片子,给你机会都把握不住,人家那是瞧得起你,才特地约你出来,大大方方陪人玩玩就是了,你倒好,居然把人捅了,害得我……”
她咳嗽一声,眼神闪烁。
“害得你拿不到钱,白白出卖了女儿!”白芷柔替她把话说完,眼泪已不听话的涌出来,“我也是贱,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居然还会上当。”
王岚使劲跺脚,“你去都去了,就陪他一晚又能怎样?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真把自己当仙女儿了,这回好了, 害的你大哥妻离子散,你满意了?”
“他怎么会妻离子散?”白芷柔不解。
王岚抹起眼泪,“他就是太善良,信错了朋友,投资失误亏了点钱,娶的那婆娘就不依不饶,说拿不回那些钱,就要跟他离婚!”
白芷柔颤巍巍的指向自己,“所以你就舍得我,去给你儿子填窟窿?”
“真不会说话,什么叫窟窿?那是投资,投资懂不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加倍赚回来了,只是需要些时间……”
白芷柔无比失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母亲在她面前无比精刮,可一旦对象换成她大哥,母亲就好似没长脑子一样,对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跟我去警察局,把经过讲清楚。”白芷柔已经不想再跟她讲道理了。
如今她只想自救。
“我又没犯法,干嘛要去警局?”王岚变了脸色,身子朝后缩了几步,“是你伤了人,偿命或是坐牢,也都由你自个儿担着,少连累别人。”
白芷柔冷笑,“你不去,他们就不找你了?墨寒枫母子指控咱们仙人跳,咱俩是同谋,就算行凶的是我,无非判刑时比你多坐几年牢罢了,你逃不掉的!”
王岚不懂法,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脸上渐渐流露出惊慌的神色,“不……我不能坐牢,要是进去了,谁照顾我大孙子?那臭婆娘走了,你哥哥又不会做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他们!”白芷柔无比愤怒,也夹杂着嫉妒。
为什么她拼尽全力所求的,哥哥得来全不费工夫。
更气人的是,从母亲到哥哥,他们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反正也是要进去的,干脆一个人全扛了,我听说那人没死,估计你也判不了几年,我生了你一回……”王岚扑到白芷柔面前,死死拉住她的手,“想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兄妹俩拉扯大,保住我就是保住你哥哥、你大侄子啊。”
徐江脑袋瓜嗡嗡的,开工第一天,旁人的公司都是喜气洋洋,唯独他这只剩下晦气。
一片混乱中,居然有人鼓起掌。
白芷柔抽离出思绪,循声看去,惊讶的发现鼓掌之人竟是叶梦宁。
其实叶梦宁坐的位置挺明显的,只是她进门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母亲身上,无暇留意其他。
“有意思,真有意思。”叶梦宁还笑盈盈的叫好。
白芷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出于一种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心理,似乎在叶梦宁面前,她的狼狈、她的耻感都是加倍的。
而自己最不愿被人看到的一面,竟阴差阳错的全都展露在对方面前。
王岚惊讶的看向叶梦宁,嘴里含含糊糊的骂出一堆脏话,大意无非是让她少管闲事。
白芷柔脸色更难看了。
“你嫌她丢人,但又觉得那是自己的母亲,无论如何脱不开关系,对不对?”叶梦宁望着白芷柔的眼睛,像是透过她的瞳孔看到心里面去。
王岚听了,差点儿要冲上去撕叶梦宁的嘴,“你说谁丢人?”
被徐江提着胳膊便是一个背摔。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回地上,骨头架子散花似的疼。
叶梦宁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徐江,后者干笑两声,“以前当过兵,练过几招。”
那天撞上的若不是小刀,换做别人,真没那么容易制住他。
白芷柔垂着头,看着哀哀呻吟的母亲,嘴唇微颤,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没说。
“你只知道可怜她,她可怜你吗?”叶梦宁缓步走到她面前,仍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