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神色微动，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她握住了聂羽的手，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劝阻的话。
因为她清楚，对方之所以这么拼命，都是为了自己。
要说她不想活下去，不想让聂羽为了自己冒险，那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如此，云清心中的情绪越发难言。
如果聂羽真的在副本里出了什么意外，她恐怕到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意识到气氛似乎莫名有些沉重，云清缓过神来，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一响。
她点开一看，却是浏览器的新闻推送。
【昨日早上十点半，市首富之子汪某被发现死于病房内，疑似歹徒入室杀人……】
云清愣了一下，点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就被惊了一下。
虽然新闻配的图片上打满了马赛克，但依旧能模糊地看出现场有多惨烈。
“凶杀案现场疑点重重，护士和保安皆表示未看到任何可疑人员进出五楼，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任何线索。”
“根据记者深入了解，五楼是该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区，走廊设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像头，安全通道入口更是有保安把手。”
“但就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下，歹徒居然无声无息地潜入了病房内，将汪某一击毙命，不留任何痕迹。”
“案发现场极其惨烈，凶手行为极其残忍，惨无人道……”
云清将这段报道念出来，忍不住啧啧两声。
“什么鬼，这凶手居然连摄像头都没拍到，大白天的总不会是闹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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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少愤世嫉俗的人，在底下大骂汪家，欢呼死得好，歹徒是替天行道。
云清忍不住摇了摇头。
“唉，这些人可真是，再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啊，仇富也不能这样吧。”
她一边感叹，一边抬起头来，却看见聂羽一脸呆滞。
“怎么了你？傻了？”
云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云清顿时有些急了，抓着她的肩膀急促地摇晃了两下。
“到底怎么了啊？你别吓唬我！”
聂羽这下才终于回过神来，眼珠子动了动，满是不敢置信。
“她，她居然真的做到了……”
在云清惊疑不定的眼神中，聂羽不自觉地喃喃，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在第五中学副本时，她可是有了解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也知道宁溪对汪成抱了必杀之心的。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轰动又惨烈的方式。
是的，听到新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笃定，那个凶手绝对是宁溪。
眼看云清的表情越来越不对，聂羽急忙开口解释。
“没事！我就是突然听到这种消息，有些罢了。”
“对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第五中学的副本吗？里面有个npc就叫汪成，是那儿的首富之子。”
说着，她低下头，遮掩住自己在隐瞒时并不算完美的表情管理。
“所以我一听就猜到是他，感觉很惊讶罢了。”
宁溪曾经教过她，最高明的骗术不是直接编造，弄虚作假，而是真话只说一半。
聂羽本身是完全信任云清的，但她不能替宁溪做决定。
如果因为自己的泄密，在未来让宁溪置身险境，那不就成了恩将仇报了吗？
所以，她死死按捺住了本欲脱口而出的话，转移了话题。
“我在游戏里认识的那个赤鸳大佬说，副本很可能都是取材于现实的。”
“你要是在医院没事干，就多帮我收集一些怪谈和灵异传闻之类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呢。”
闻言，云清果然没有再追问，而是立刻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聂羽松了口气，不敢再多待，随便扯了两句什么，便找借口离开了。
刚走出医院，她便疯狂在系统私信内ue宁溪。
【赤鸳！赤鸳！我看到新闻了，汪成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没有预想中的推脱或遮掩，对方回复得很快。
【是我。】
她这样直白，反倒让聂羽到了嘴边的追问全都堵了回去。
憋了半天，才打出几个字。
【你这么快就动手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积分够用吗？要不我借你一些？】
宁溪躺在家里的床上，用力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
她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大亮，她居然一觉睡到了晌午。
刚醒来就接到系统的消息提示，一看，果不其然是聂羽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