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两个是在远处看着,本想阻拦我......我没能杀了赤缪,赤缪也没能拦得住我。”说到这他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告诉叶无坷,不必担心什么后果,四年前他就已经杀到过黑武边关之外一次了,也是在那边关外,一刀将杀了他同袍的黑武斥候斩落头颅。他说这些是让叶无坷知道,身为军人,尤其是边军,如果你在敌人面前低头,那敌人不会因为你低头你退缩而跟变得客气起来,哪怕追到敌人家门口也要让敌人看到,大宁的边军不会退缩,不会低头,更不会认输。那天,他们这一队斥候奉命在漠北巡查,遇到了黑武人斥候的埋伏,十五岁的少年与同袍们落入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一把横刀杀穿出去的时候,他的同袍都已阵亡,这少年便追着那些黑武斥候猎杀,从漠北猎杀到黑武边关,最后一个,就是他在边关城外一刀把头颅剁下来的。如果他计较着此举会不会引发两国交战,那他就不会一口气追到千里之外。如果你不这样做,你敌人才更有可能把兵锋直指你的祖国。“是我慢了些。”少年将军语气之中尽是愧疚,可这慢了些又与他毫无关系。“风沙。”少年将军看向叶无坷道:“你们往北来的时候应该遇到了。”叶无坷点了点头。少年将军道:“风沙起的时候我们在乌马汗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弥泓城外与你们相见,可风沙在乌马汗国更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风,昏天暗地,无法辨明方向,人不能走,马也不能走。”他看向叶无坷,又看向伤痕累累的众人。“晚了一天。”这四个字,如此沉重。也许这就是天意,这个世上总会有些事根本不是人力能完全算准的,哪怕筹谋这件事的人有着天下最聪明的头脑,也无法预料那天意无常。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趁着乌马汗国的汗王不在的时候,将最亲善黑武的乌马汗国一举击溃,然后就能赶往弥泓给叶无坷他们撑腰,如果有他们在,疏勒人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亮出刀锋。可是那场风沙实在是太大了,漠北没有多少能让大地稳固的花草树木。这里是大地的疮疤。而且漠北的风无常,连常年生活在这的人都不可能预测出哪天会有飓风。叶无坷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谁也不该被责备,活着的死了的都不该被责备,从乌马汗国一路杀到这救他们的边军骑兵,在来之前又经历过多少次厮杀了他们没有提一个字,只是自责。“还不能回家去。”少年将军对叶无坷说道:“漠北诸国,会有更多汗王或是使臣到弥泓迎接大宁的使团,只不过这次他们谁也不敢再有什么歪心思,他们会跪在弥泓城外迎接,不跪的,可以不存在。”叶无坷知道,少年将军带着的队伍,比叶无坷他们做的更多,多的可能无法计算出来。他们在疏勒弥泓已经那么惨烈了,少年将军的队伍杀穿漠北诸国又是何等的惨烈漠北诸国中不只是乌马汗国这一个亲善黑武。“将军,你叫什么”叶无坷问。少年将军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等到了长安我们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他催马向前,很快就到了队伍最前边。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做那个开路的人,为他的同袍劈开风,斩开浪,用手中的一把长槊,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支骑兵,似乎才是真正的先锋。叶无坷看着那少年将军的背影,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咧开嘴,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几个字。“好他妈的,疼。”在他身后,一群同样是身负重伤的家伙,不管老少,在听到叶无坷疼的喊出声后全都看过来,有人默默的点了点头,有人傻乎乎的笑了笑。确实疼。可不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