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突然有些细思极恐。
如果她和荷花的关系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好,那她在荷花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不就暴露了自己不是原主本人。
荷花深知这一点,却依旧装模作样的潜藏在她身边,她的目的是什么?
夏婵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瞥了眼荷花。
荷花浑然不觉,笑嘻嘻的和老夫人说话,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其乐融融。
夏婵却越看越心惊。
无论老夫人说什么,荷花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老夫人使软刀子,她就软绵绵的推回去,老夫人使硬刀子,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无辜。
她属实看走了眼,没料到成天没心没肺的小丫鬟竟然如此有心机。
再一联想荷花有意无意在傅家人面前说的那些话,饶是夏婵再怎么愚笨此刻也明白了荷花是故意为之。
更甚者,她跟旁支的那几个妇人也没说过她什么好话。
先前她担心荷花腿脚的伤势,没顾上多想那几个人的话。
如今一深思,凭那几人的三言两语也能推断出来荷花说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说她摆小姐架子,她腿脚都受伤了还赶她下来坐马车。
再抹抹泪,哭诉她顾及主仆情谊不嫌吃苦受累跟着来流放,结果却遭到这般对待。
夏婵不明白荷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又是原主惹下的祸端?
她原本还想着找荷花打听打听原主家的情况,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夏婵叹了声气,身侧的傅砚辞突然出声道:“我从未喜欢过柳梦蝶,也从未嫌弃过你闹脾气使小性子。”
夏婵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傅砚辞。
傅砚辞咳嗽了声,耳朵红的好似能滴血。
“再说你也没发过脾气,这些时日你做的很好。”
夏婵觉得傅砚辞的话有些奇怪。
他说她没发过脾气,可其他人口中原主并不是这样好脾气的人啊。
傅夫人总说原主三番五次辱骂傅砚辞,还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总是出言不逊,脾性相当恶劣。
倒是她和原主性格千差万别,没怎么发过脾气。
难不成傅砚辞说的是她,不是原主?
这个念头一升起,夏婵自己都被逗笑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装的挺好的,根本没人察觉她和原主压根不是一个人。
夏婵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
想起傅夫人,她突然记起,傅夫人被老夫人赶走的时候傅砚辞正昏迷着,他还不知道自家娘去投奔柳梦蝶的事情。
想着,夏婵把事情前因后果跟傅砚辞说了一遍。
老夫人从旁补充了句,“是祖母把你娘赶出去的,你要怨就怨祖母,这事跟婵儿无关,你别怪她。”
傅砚辞声音沉沉,“我明白,您不用特意解释。”
“那就好,你那个娘啊太不知所谓,得好好敲打敲打了,若不然以后指不定惹出什么大乱子。”
老夫人担心傅砚辞伤势,一直强撑着没有休息。
此刻见傅砚辞没什么大碍,困意便逐渐涌了上来。
傅砚辞见状,将身上的外衫长袍披在了老夫人身上。
“您歇着,我和夏婵下去走走。”
夏婵才刚识破荷花伪善的面目,不放心老夫人和她单独待在一起,让傅三爷把傅南辰抱了回来。
傅星辰看哥哥要上马车,也哭嚷着要一起坐马车。
傅二爷忙着驾车没工夫管顾他,便也放了进去。
三夫人抱着傅立轩过来。
傅立轩在三夫人怀里睡着了,小脸儿被冷风吹的通红。
三夫人担心傅立轩受了风寒,让傅星辰和傅南辰在马车里看着点儿傅立轩。
经过老夫人的一番说教,傅南辰一瞬成长了不少,有了当哥哥的样儿,妥帖的看顾着两个弟弟。
傅砚辞和夏婵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担心傅砚辞再发高热,夏婵还特地多拿了件衣裳。
两人并肩而行说起傅夫人,夏婵道:“今儿你昏迷着没看到,柳梦蝶身上出现了异象,许多蝴蝶绕着她飞,还有一大群动物像是给柳家投喂口粮似的主动往柳家马车上撞,现在大家伙都说她是真的神女转世,纷纷都赶着去巴结柳家。
不过我怀疑她的这些能力都区通过借别人的运才得来的。荷花身上揣着柳梦蝶给的香包,异象发生后她腿脚的伤势立即严重了,荷花还说感觉身子很虚弱,提不起一点儿劲儿来,像是精气神都被人给抽走了,娘现在就待在柳梦蝶身边,你说她会不会也……”
傅砚辞墨色的眼眸氤氲着冷意,两道凌厉的剑眉拧紧在一起,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
“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