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管家和苏琳,马上又进入了一种深深的不安之中。
二人没有为刚才的推理而感到兴奋,如果真相真是这样,那么苏晨的这次出现,绝对不是冲着苏家的财产而来。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复仇。
想到这里,二人同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然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从椅子上起来上了楼顶的花厅。
苏海山依然在花厅的那张藤椅上坐着,只是眼前透明玻璃茶壶里的茶水,已经被喝掉了一大半。
看到去而又返的管家和助理,苏海山指了指眼前的椅子,缓缓说道:“坐吧!你们两个,想到了一些曾经被忽略的事情,是要来告诉我的吧?”
苏海山的话,让二人心里同时又是一惊。
看来,这个被忽略的问题,苏海山也许刚才想到了,说不定这个答案,比刚才他二人想到的还要细致一些。毕竟苏海山是当事人,能联想到的事情更多一些。
“是我大意了,肤浅了,也鲁莽了……”
苏海山就像自言自语,终于悟透了这次失利的致命因素。
管家低声说道:“老爷,会不会是老程他?”
苏海山摇摇头,淡淡说道:“不会的,老程是二夫人那边的下人,那件事之后,老程也就辞了活回老家了,虽然说他和素云母子感情很深,苏晨又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他还不至于出卖我,因为查找素云母子下落的事,也是我委托他去暗中办的,只能说是苏晨利用了老程而已。”
“那怎么办?”
苏琳有些紧张,既然苏海山都想到了,说明该当面锣对面鼓地来看待剩下的问题了。
苏海山微微一笑,坦然地说道:“首先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素云也因此丧命,要是找我算账,来就是了,没什么可顾虑的,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只要能解他苏晨的心头之恨,这条命,就由他拿去吧!”
说完,苏海山摆了摆手,然后就把头靠在藤椅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看到苏海山已经这样决定了,二人再不便打搅,苏琳拿过一条薄毯,轻轻地盖到苏海山的腿上,然后就和管家退了下去。
这一夜,就在无限的惆怅中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苏海山没有那种想象中的颓废,他把管家,助理苏琳,还有四个贴身保镖都叫到身边。
六人忐忑不安地来到苏海山面前,苏海山从眼前的茶桌上,拿起一张银行卡,向四个贴身保镖说道:“现在我也不是海山集团的董事长了,和大街上的路人老头没什么区别,可以说,你们哥四个,失业啦!这张卡里有2000万,你们哥四个拿去分了吧!”
“老爷,不可……”
四个贴身保镖,并没有接苏海山递过来的银行卡,而是齐齐地在苏海山面前跪了下来,祈求苏海山收回成命。
苏海山笑了笑,又说道:“钱财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老了,用钱的地方不多了,你们还年轻,没成家的要成家,成家了的要养家,没钱可不行,拿着,如果你们还叫我一声老爷,就不要推辞了,听老爷的安排吧!肖虎,你把银行卡拿去和哥几个分了吧!谁的家里都是一摊子事,没钱可不成。”
话已至此,四个贴身保镖,把头往地上重重一磕,然后肖虎才起身接过那张银行卡。
在转身下楼的时候,领头的肖虎忽然转过头来,向苏海山说道:“老爷,我们四人永远不会更换电话号码,您要是需要我们,就直接拨打我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电话号码……”
苏海山再次扬扬手,四人这才离去。
遣散了四名贴身保镖,苏海山把目光投向管家和苏琳,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呢?管家管家,家已经散了,也就没家可管了,助理助理,董事长助理,这董事长都被撸了,助理总不能当端茶送水的丫鬟使唤吧?”
看到桌上还有两张银行卡,二人顿时就明白了苏海山的意思。
“老爷,只要您在,这个家就还在,无非眼下就是出了点岔子而已,老炳我还是留下听老爷差遣。”
管家苦笑着,把自己的心迹表了出来。
苏琳也毫不犹豫,直接说道:“老爷,什么助理不助理的,您收留了我,把我这个苏家的外戚,一直当苏家人看待,就让我留下来给您倒水端茶,您和炳叔下棋的时候,旁边没个嚷嚷的多嘴看客怎么能行?”
“哈哈哈……”
苏海山大笑一阵,笑得眼角溢出了泪花,然后又说道:“好好好!看来,还真得有人陪我下棋,也需要有人在旁边嚷嚷。”
二人明白,苏海山遣散了贴身保镖,说明他已经放弃了名利和地位。
但不等于他就在这里坐以待毙,那四个贴身保镖,说不定出去后只是另找住处,并不代表着出了苏家的门就准备各奔东西,他们会随时都在等待苏海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