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未谋面??”
很显然,何柔清很惊讶也很疑问,她看着我,听着我的话,平淡的像说一个陌生人,却又冠以最亲切的称谓。
何柔清支吾的问着有关于我的信息:“你是孤儿?”
我摇摇头,否决了她的猜想,站在她面前,把文档里的东西重新塞好,看着她说道:
“我不是孤儿,我有父亲,虽然没怎么管过我,但是在名义上他始终是我的父亲。你刚刚看的照片,便是我的母亲,一个将我抛弃了二十四年的亲生母亲”
我内心很躁乱,但是我的话却很平静,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和何柔清讲这些事情,可能在这一刻,我觉得她是可以让我安心的人吧。
我也不懂何柔清听了我的自述会有什么反应,我说完之后,只是冷冷的笑了笑,靠在餐桌上,双手自然的垂摆着,我没有敢看何柔清,把头低着,头发盖住我的眼睛,突起的背骨让我看上去像一个刺猬般。
每一次和别人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感觉一种自卑感,这是来自泥潭深处的腐臭味。这味道我洗不掉,我不是呆在泥潭才被腐朽侵蚀,而是我生在泥潭里,早已腐蚀残留躯体
突然间,我不知道自己的头被什么环抱着,何柔清轻轻的抱着我,她用双手捧起我的脸,什么也没有说,又好像说了一切。
这一刻我发愣了好久,好久。夜很静,静的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何柔清温婉的说道:
“程枫,你一定过的很辛苦吧”她说的这一句话,让我心里直发颤,我用手轻轻的抓着何柔清的手腕,何柔清缓缓地松开双手,我抬起头,看着何柔清,在何柔清的脸上,我看见的不是厌恶、也不是像蒋羽那样的同情,而是一种心痛,眉宇间的紧皱,双眼之间的流离,都让我迷糊不清。
“嗯”
我的这句嗯,夹藏着心酸和凄苦,却糅合了24年的艰辛和成长,被我以一种极为轻松舒适的语态说了出来。
何柔清看着我发愣,我不清楚此时此刻的她和刚刚的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看着何柔清,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何柔清摇摇头,回应着我:“不用客气,程枫。”
这一句不用客气,像是一把锤子一般,将我和何柔清半个朋友的关系枷锁敲碎,我看着眼前的何柔清,看着她为我而愁容的脸,不禁有些欣喜,又多一丝胆怯,我高兴着我和她的关系转变,但是又担心着我身上的污泥会弄脏她那摇曳的裙摆。
“所以,刚刚的电话是她打来的吗?”
何柔清回想着刚刚在烧烤摊我接过的电话,神情的变化和这些不应该被封藏的照片,让她猜想到刚刚不合时宜的电话就是她打过来的。
我木讷的点点头,对于这件事情我没有很好的想法,准确些是没有任何思绪。
我就像是一个在雨夜里独自飞了好久的鸟,突然间,看到了一处林间的巢穴,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巢穴里是温暖的枯枝和干草,还是骨头堆砌的秃鹰餐盘。
何柔清知道我没有准备好,她没有对我的做法有任何的评价,因为她不会是我,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而我却像木偶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虽然在这寂静幽闭的环境里没有多么响亮,但是在我心中的击起层层涟漪,她就只是站在我的面前,叫喊着我的名字,我抬起头,看着何柔清:“程枫
人生之中会有很多时候需要我们去做出选择,我们都不知道是对是错,就像考试一样,看题前我们都会犹豫不决,但是你填好之后,也只能等待阅卷老师的评判
我想说的是,程枫,不管你选不选,怎么选都不要紧,时间会告诉你这一切的答案对于你的选择,我不会评判你,我不是老师,更不是先知,我不知道你和你母亲相聚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变化但是要是发生什么变故,伤害到你的事情,我也会像你一样,不顾一切的救我那般救你的!”
何柔清的这一番话就像是长久幽寂里的一处亮起的微光,在没有一丝丝光亮的地方,成为了这环境里的另一束光。可能是因为何柔清的拥抱吧,让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从橱柜里拿出用来助眠的江小白,只拿了一瓶,我并没有打算给何柔清,我坐在凳子上,何柔清坐在旁边,我看着蒋羽的方向,没有敢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何柔清渐渐的聊起自己,她靠在椅子上,起初是很小声的说,到后来,渐渐放轻松和我说着从前的往事:“程枫你知道为什么我妈妈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好吗?”
我回想起之前的何柔清的母亲对她的态度,属于限制的情况了。
我摇摇头,何柔清接着说:“因为刘子良”
我听着这个名字,回想到送何柔清去见他时的画面,何柔清和我所说着和刘子良发生的事情:
“刘子良是我的初恋,两年的青春时光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