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任?”贺英花略感意外,但仍回答道,“原先那位因病退职后,此位置便一直处于空缺状态。毕竟放眼全局,既有能力又有足够修为年限的候选人实在寥寥无几。”
“那林晓儿呢?”方宴嘴角不屑一撇,“她不惜舍身攀附,按理说在这方面应当占得了先机吧?”
贺英花闻他贬低妖媚修士,同仇敌忾的姿态深得她赞同,轻笑道:“此女子,仅凭一副倾城之姿与些许狡黠智谋,在灵社堂立足已属不易。若非凭借勾结之力,焉能在柴鹏身边盘踞!”
又言:“柴鹏并非愚昧之人,给予她主管副使之位已是极限。若将次席执事的位置相让,一旦惹出修真界之风波,问责于前的必然是他柴鹏无疑。”
方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暗道:原来柴鹏这般行径,看似宠爱有加,实则空手套白狼,待这女子如浮云一般!
贺英花以慧眼识人,虽身处藏经阁,却对灵社堂内情如数家珍,稍作思量后言:“调查司司长萧简沛修为超群,已达报社中鲜有的四境筑基期记者,按道理讲,让她接任次席执事之职再恰当不过。
“然而我听闻她性格孤傲,不甘受柴鹏管辖,又全身心投入到追求正道新闻的理想之中,对于权谋之事并不热衷,因此应当是不会接手此职的。”
话题展开,贺英花提及多人选,却又逐一否定其可能性。
直到此刻,她才察觉到异样:“嗯?为何你今日突然关心此事了?”
方宴微微一笑,颇为尴尬地道:“今日我刚刚调入消息传唤小组,组长何月似对我颇有敌意。我曾听闻她有意角逐次席执事之位,故而生出好奇之心。”
贺英花聪颖过人,立刻领悟到了弦外之音:“你是说,怀疑何月对你采取针对性举措,目的在于巴结柴鹏,从而获取支持她成为次席执事的筹码?”
方宴耸肩摊手,默示认可这一推测。
贺英花起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罢了罢了!这何月不过比你年长些许,便已晋升至小组首领之位,已是难能可贵。让她担任次席执事,那岂不是荒谬之极,还不如考虑你这位少年英才呢!”
话音未落,贺英花陡然警觉,目光骤然聚焦在方宴身上,震惊地道:“不好!这何月,莫非成了第二个林晓丽不成?”
方宴深以为然,联想到贺英花先前所述,柴鹏乃是一个纵欲无度之辈,且擅长操纵下属女性修士的情感,例如利用林晓丽对修炼资源的渴求,诱导其长期与其纠缠不清。
既有一次,怎敢断定不会有第二次呢?
眼前这何月,姿容不下林晓丽,年纪更轻,且怀揣雄心壮志,岂不正是柴鹏欲施恩宠的标准人选?
愈想愈觉烦躁不安,贺英花叮嘱道:“贤弟,此事还需你多多留心,一旦发现柴鹏再生妄念,务必抓取他的罪证!”
方宴深知花芷的心态。在修真世界中,她对柴鹏的情感早已如同尘烟消散,但仍期望他能在道途之上有所收敛,以免引来外界修士的讥讽嘲笑,玷污了她背后的家族清誉,更不愿让家中已归隐修炼的老宗主因此蒙羞。另一方面,花芷亦是在坚守自我修为的尊严,即便是口中说得淡漠至极,可作为仙侣,哪个女子又能容忍自家伴侣在修炼界恣意妄为、沾染红尘俗缘呢?
“花师姐莫动怒,这些只是我的揣测罢了。不过请你放心,一旦发现有何异常状况,我会立即告知于你。”方宴一面安抚花芷,一面心中默默立下誓言:有些事情,若我能助她化解一二,或许能减轻花师姐心中的烦忧……
从那充斥着秘辛的情报之地返回,方宴略作调息之后,便一刻未停地重返修炼室。
甫一踏入修炼室,一股微妙的气氛扑面而来。众弟子皆似笑非笑地审视着他,有人更是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
江茹芸首当其冲,她黛眉微扬瞥了他一眼,对着一侧不屑地啐了一口,满脸尽是对他的蔑视。
方宴瞬间醒悟:原来这位江师妹一贯这般爱嚼舌根,想必这次又是将他在东联巷之事添油加醋地宣扬开来吧?
还未待他回应,脸色阴沉的何月已然迎上前,厉声质问:“方宴!我让你带领同门巡守街道,你跑去哪里鬼混了?丢下负责记录实情的记名弟子不顾,自顾自到现在才回来,你胆大包天啊!”
“鬼混?我哪有做什么?”方宴故意装糊涂。
“哼,你以为你是谁,满脑子除了那些修行界的琐碎之事,还能想着什么?”江茹芸在一旁冷笑插言。
方宴侧目瞪了她一眼:“奇怪得很,我心中所思所想,怎会是你能揣度得了的?你说说我当时在想何种修炼法门吧?”
江茹芸未曾料到他竟这般直接反驳,顿时脸颊飞红,悻悻地扭开头不再言语。
“方宴,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修炼时间内私自去做那等不合规矩之事,自从咱们《灵霄晚刊》创刊以来,恐怕唯有你一人敢这么做!等着瞧吧,看我不禀告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