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少监,这是所谓何事?”
柴芸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是例行问话,你不用怕。”齐准耐着性子用尖细的嗓音回她。
“少监见笑了。锦瑟不是怕,而且想知道原因。例行问话也总有个由头吧。”
“由头?”许是大雨浇得不耐烦了,齐准不愿意废话了。“宫女赵鸢鸢失踪了。她失踪前是来见你的。”
提到赵鸢鸢,柴芸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赵鸢鸢真的离开皇宫了,她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柴芸冷静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少监大人,实不相瞒,我与赵鸢鸢确实有交情,她之前也确实来看过我。不过后来她确实离开了。”
齐准审了这么多年犯人,对于刚才柴芸的神色变化已经有了估摸。柴芸不是凶手也是知晓其中内里的。这样他更不能放过柴芸了。
“既然如此,那随本瞧见回押司吧。该说的都说了,也不会受罪。”
押司的手段,柴芸没见过可也听过,双腿立刻有点软。
算了,再作的话也许把孩子作没了。
“少监,能否帮忙请个太医前来,婢子大概有孕了。”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伞上,扰得齐准心烦气乱,冷不丁听到柴芸的话,他拔直了身板,打量着她的肚子。
“这不是儿戏。”
柴芸欠身一礼。“婢子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做玩笑。”
齐准估摸了一下时间,从柴芸离开麟正殿也有两个多月了,这胎也算是坐稳了。这小宫女还是有脑子的。
他给我身旁的小内侍一个眼神。“请金太医过来。”
金太医只是普通太医,齐准还是请得动。
金太医匆匆而来,寒暄几句便给柴芸诊脉。
喜脉,准确无误。
金太医冲着齐准点点头。
“既然如此,先恭喜锦瑟姑娘了。”齐准换了一个笑脸。“锦瑟姑娘,还是随我去面见陛下吧。”
“那有劳少监了。”柴芸向齐准行礼,起身后给何春一个眼神安抚他。
知道这不是多说话的时刻,何春并没多言,任由柴芸随着齐准离开。
来到麟正殿,柴芸站在廊下,看着齐准和常讯交谈,而后看到常讯深深看她一眼,而后进了大殿。
不多时,常讯出来引着柴芸进了殿里。
池屹正在从龙椅起身,朝着柴芸走来,眼底神情变幻莫测。
在偏殿候着的当值太医进来,顺着池屹的手指超柴芸看去。
“给她诊脉。”池屹走到柴芸近前,一瞬不错地盯着太医。
当值太医反复诊了两遍,这才回话。“启禀陛下,这位宫人已有近三月身孕,脉象平稳,胎儿安好。”
池屹“嗯”了一声,把所有人都打发下去,只剩下他与柴芸二人。
“有了身孕怎不早说?”
听着池屹声音不喜不怒,柴芸有些不放心。
“回禀陛下,婢子先前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有孕,怕空欢喜一场。只是今日押司说婢子牵扯到宫人失踪案件,婢子怕若真有了身孕,再去押司就有不妥,就请少监请人诊脉。”
柴芸知道池屹盼孩子,所以池屹现在就不会把她怎么样。她担心的是以后。孩子生了,她也就没价值了,他有一百种方法弄死她。
池屹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主意倒是大!”
柴芸怯怯揪着他的衣襟。“婢子没有。”
女人香软,池屹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两个多月翻来覆去又失眠。软软的,香香的,抱在怀里真舒服啊!
“等选秀结束,朕一起给你位份。”
“全凭陛下做主。”柴芸又是怯怯地应答。
但是池屹却不太满意,眉头蹙起。“池詹宁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和朕说话的。”
听他提起了池詹宁,柴芸知道自己必须说出来点子丑卯酉了。
“陛下,你还是不信婢子。婢子给您看一样东西,您随婢子去一趟顺安宫可好?”
对上波澜不惊的双眼,池屹迟疑了一下便点头。
顶着大雨来到顺安宫,柴芸领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柴芸的房间很狭小,门边是一个书桌,上面摆着几样女子梳妆的东西。东北角是衣柜,西北角是一个小暖炕,上面铺着一人宽的褥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边。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柴芸走到炕边伸出手在被子底下摸了摸,抽出来一本书,翻了一下就递给了池屹。
池屹瞭她一眼,低头看到书上的字。
乙亥年,九月初三。
陛下欲废后,不知何故只将周皇后囚禁于冷宫。周皇后并不害怕。
乙亥年,十月二十五。
周皇后密会奉安大